而薄膜厂也兼职了新雨布的生产。
第一批热气球驾驶员也进入了选拔,卢传廷设计了几个类似跳楼机装置的设备,让战士们能够适应剧烈的升降。
摇摆装置更加变态,连他自己在上面都不能保持稳定。
他可是做了三十年的船长!
还是那句老话,训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选出来的飞行员战士将接受理论课的培训,对空气对流、暖热气流、风暴的形成、各种地区气候特性等等做到了如指掌。
只有具备这种素质的飞行员,才能够在蓝天上自由的翱翔。
宋应星总览全局,对各种难题进行攻关,因为他渊博的知识和严谨的科学态度,足以胜任现阶段的任何项目。
第一位国士应运而生,有重大研究突破的会赏赐嘉奖,待遇优厚到所有人不敢相信。
特别是底层的工匠们,不但取消了贱籍,还出台了配套的官衔,最高的国士衔居然和阁部官员平起平坐。
不敢想,做梦都不敢想。
在这种制度的激励下,又有完整的基础理论作为支撑,可想而知,科学的发展达到怎样惊人的速度。
半个月时间,走遍了镇江地区的几十个厂子,宋应星不由的感叹,当初坚持的科学理想是多么的正确。
当迂腐的文人嘲笑他迷恋奇技淫巧时,当同窗好友们嘲笑他不务正业时。
真想带他们来看看这一切,然后仰天长笑三声,浮一大白,足可快慰平生。
工艺真的能改变生存环境的,这一点,在脑海中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他今年已经快六十岁了,人生六十古来稀,他要把剩下的人生,全部奉献在伟大的科学事业上,让人生不留遗憾。
冬月里的第一场雪洒洒飘下,北风枯桑,落雪如花。
卢传廷搓着手走出了屋子,掰下屋檐下的一截冰溜子,在嘴里咬得嘎嘣作响,带着虎头小帽的陆文白昂首望着他。
陆文白是陆康的孙子,在长江岸边的渔船上,小督爷给的小食他一直舍不得吃,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今日小督爷吃的这个,定是美味异常,舔了舔挂在唇边的鼻涕,奶声奶气的说着。
“文白也想吃。”
摸摸他的小虎头,把他抱进了屋子,将冰溜子捣碎,加上香精、蜜糖、奶油、面包屑。一碗粗制的沙冰就做好了。
这个年代的大气还没受到污染,吃点生水完全不是问题,人的肠胃也远没有那么娇气。
江南的雪湿度很大,不像北方那么干燥清爽,空气冷冽且湿润,倒是比较难熬,好在煤炉炭盆驱散了寒意,新装的玻璃也很隔风。
这是新建的一排试点房,墙面还没干透就被冻住了,所以房子的建造已经停工,再想建房只有等到来年开春后了。
建造工人没事干了,就会去商店买上些薄膜,在自家的小菜地里搭建暖棚,种上一些白萝卜、韭菜之类的。
冬吃萝卜夏吃姜,大补。
这个冬天,农民的餐桌上丰盛了许多。
以后不但有秋的盛宴,还会有冬的盛宴。
这是这个饱经苦难的民族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