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的情绪支配着身体,化身为索命的恶鬼。
啸叫声中,连被杀之人,喉间都发出了舒爽的咯咯之音。
地狱浮现在人间,在细雨中尽情的狂舞!
护在刘良佐身边的总兵大惊失色。
“不好,营啸。”
刘良佐的眼睛如被针扎,心脏砰砰狂跳,呼吸几乎完全停滞!
哀嚎一声:‘吾命休矣’!
炸营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战之后,将军为什么会下令屠城?因为攻城时,士兵已经杀红了眼,人性中的戾气,被毫无保留完全激活。
将军,也约束不住杀红了眼的士兵,唯有让他们屠城,把戾气释放出来,才好管理。
而营啸,几乎是戾气激活至极点时才会爆发。这时候别说将军约束不住,皇帝来了也不成。
谁敢呲牙,他便砍谁,不呲牙,也照砍不误。
守在山脚下的方成汉,还没打完一梭子呢,冲锋的清军便阵脚大乱。
后面的清营,马奔矢突、士将倥偬、哀嚎成片。
刘良佐见大势已去,不由惊惶四顾,狂催战马,想从西南方向突围。
他的亲信也紧随其后,可是乱糟糟的军营,哪里能够策马狂奔,之前为他出生入死的清卒,现在全成了绊脚石。
容不得犹豫,刘良佐提起大刀,左挥右砍。
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外围营盘已经在望。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咻咻’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毕竟是久经战阵,极速翻身藏于马腹。
堪堪避过两箭,刘良佐目眦欲裂。
两名射箭的清兵对视一眼,再次搭弓,一个翻滚间,箭矢已经呼啸而出。
实在离的太近。
藏于马腹的刘良佐根本无处躲避,只能横臂护住要害。
‘噗’的一声,一箭直中左侧咽喉。
马缰脱手,落在地上的刘良佐几个翻滚,避开了战马的踩踏。
“嗝嗝”的噎气声在喉咙中响起,喉结翻滚带动着箭枝,牵动着筋络!
小主,
刘良佐也是狠辣。
一手护颈,一手拔出了腰间短刃,咬牙把箭枝劈断。
射箭的小卒见一箭得手,眼中冒出了绿光,这颗头颅可是价值千两黄金。
毫不迟疑,他提刀便朝刘良佐杀来。
箭头牵动颈部筋脉,疼痛难忍的刘良佐,顿觉得眼前一花。
一抹寒光闪烁,他本能的矮身,刀锋贴着头皮划过。
后面跟来的总兵甩脱对手,纵马跃起,长枪刺出,把另一名小卒的钢刀荡开。
惊呼声中,刘良佐急中生智,顾不得其他,一把拽住总兵的衣襟,把他拉下了马来。
他脚步轻点,身形升腾间,已经跃上了战马。
手中短刃翻转,一刀刺在了马屁股上。
好一记夺马逃生!
骏马人立而起,欲撒腿狂奔,摔落地下的总兵一个翻身,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芒。
一柄长枪如游龙入海,枪身奔刺间还带着旋转。
自后背而入,直透刘良佐前胸。
鲜血从口中喷射,刘良佐不甘的回头望了自己的亲信一眼。
总兵咧嘴一阵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