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传廷二话不说,带上了胶皮手套,准备亲自操刀。
他当然不是医生,但是见识,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以比拟的。
况且!船长会主持安排船员们进行各种演习。像如何对付海盗,如何灭火等等。
当然也有如何急救和如何自救。
把所有受伤的人全都抬进了医护营,手术室中白炽的灯光打开,第一场外科手术,在一群半懂不懂、半知不知的冒牌医生中展开。
方成汉,有幸成为了第一只小白鼠!
卢传廷把医护营里业务能力顶尖的十几个人,全都叫来观摩,他才拿起了泡在酒精里的手术刀。
为了让小白鼠放轻松,卢传廷摘下了口罩朝他咧嘴一笑,方才重新带上。
这让本就紧张的气氛,平添了几分恐怖!
方成汉不愧是条汉子,推辞之间,言辞凿凿!
“属下卑贱之人,怎敢劳烦少帅,亲自为我疗伤。”
卢传廷轻轻拍了拍他,言语中满是安慰。
“不要紧张,我也是第一次,若是太疼了,你就喊出来!”
方成汉依然不能接受。
“少帅千金之躯,岂可为末将作此污秽之举,万万不可!”
卢传廷笑容可掬,眼中兴奋的神色,暴露了他内心不可言传的特殊癖好!
“方将军,莫要多言,既来之、则安之,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方成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
推辞不过,只好依言躺下。
卢传廷割开箭枝边的衣服细细查看,箭头入肉寸半,大约四五公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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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传廷眼眸一眯,笑着说道。
“方将军之皮,不同凡响,箭枝击穿后已经乏力,这点深度,就不打麻药了,方连长你忍着点!”
方成汉也不知道麻药是个什么东西,取箭,当然只能忍着点。
让护士们把止血带扎紧,锐利的刀锋划破皮肤,顺着箭头的锋刃,慢慢的往下延伸。
一旁的花二娘,用干净的药棉蘸去鲜血。
四周包裹箭头的血肉被分离,卢传廷提醒了一下方成汉,示意他要准备拔箭了。
其实这种的疼痛,对于方成汉而言,并非难以忍受。
长时间生活在恶劣环境之中,或者经常性受伤的人,对痛觉的感知会降低许多,而忍耐力则会上升。
只有生活条件优渥、被呵护得无微不至的人,才会对疼痛异常敏感。
随着箭枝拔出,方成汉也只是闷哼了一声,并无多大的反应。
把溢出的鲜血擦拭干净,花二娘递过来一块毛巾,示意方成汉咬住。
方成汉不屑的摇摇头,居然还能开口讲话。
“不用,这点痛咱受得住。”
卢传廷不由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老夫敬你是条汉子。
他把伤口翻开,用镊子夹住了药棉,沾满了酒精帮他消毒。
方成汉一瞬间被剧痛淹没!
感觉如有万千钢针在胸口处爆开,全身的筋脉仿佛都在被大力撕扯。
扒皮抽筋,大抵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