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这小子虽然模样不凡,可不知道武艺如何,可千万不要是个银样镴枪头啊!
早知道张真人跟自己那死鬼老爹的交情是真的,自己就应该在信里指明让宋大侠或者是俞二侠亲自前来的,失算了啊!
悔不当初!
殷梨亭看到一个胡子花白的胖大老头满脸喜色地迎接自己,顿时心知这恐怕就是纪老爷子了,当即也行礼道:
“武当殷梨亭,忝为家师六弟子,见过纪老爷子,纪老爷子客气了。”
“张真人寿体康宁?殷六侠这边请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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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甚好。”
……
一路寒暄,纪老爷子把殷梨亭迎进了大厅坐下,又让管家上了好茶,这才忐忑不安地问道:
“劳动殷六侠下山奔波,耽误习练武功,纪某甚是惭愧。不知为何不是宋大侠或是俞二侠前来?”
闻听这话,殷梨亭顿时明了,这是看自己年轻,担心自己武功低,搞不定啊!
他心里有些不爽,当即生硬地回道:
“师傅觉得我武功练到家了,比大师兄二师兄更适合下山走走,所以就派我来咯。”
纪老爷子问出那话,就知道一定会得罪眼前这人,不过他还是咬着牙问了,这会儿听到殷梨亭的回答,心里更是冰凉一片。
他心想:你这黄口孺子,才练了几年武功,就敢自称武功练到家了?老夫的金鞭练了一辈子,也不敢说练到家啊!
不过虽然心里冰凉,但他面上却并不露出半点异常,而是笑着道:
“既然是张真人都觉得殷六侠神功盖世,那想必我纪家面临的麻烦对于殷六侠来说,也不在话下了。”
如果殷梨亭会读心术,那他这会儿一定会鄙视地骂:糟老头子,坏滴很!你难道不知道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吗?我可是有外挂的人,武功练到家了,有什么问题?
面对纪老爷子的恭维,殷梨亭也懒得跟他计较,开门见山地问道:
“纪老爷子,不知道纪家的麻烦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殷六侠,是这么回事……”
见殷梨亭问,纪老爷子也只能把事情向他叙说了一番。和他在酒楼中听到的内容差不多,武昌府的达鲁花赤委托常年做茶叶生意的纪家从江南采购了一批茶砖,可这批货快运到汉阳城的时候,被汉江水匪给劫了。
汉江水匪索要二十万两银子的赎金。
纪家虽然家业不小,但哪有二十万两银子?
而且就算变卖家产,再加上向亲戚朋友借贷,凑足二十万两银子,可要是那水匪收钱不给货,那又该怎么办?
所以这才写信向武当山求援。
纪老爷子的想法是请武当派派个高手去把汉江水匪给挑了,这批货也就能弄回来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威名赫赫的宋远桥和俞莲舟没来,反而是殷梨亭这个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年轻人被张三丰派下了山。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殷梨亭当即问道:
“那汉江水匪为祸这么大,官府为何没剿灭他们?”
“嘿嘿,官府?那些水匪在官府里都有人脉,官兵一出动,他们就得到了消息,跑得远远的,官府哪里能剿灭得了?”
纪老爷子冷笑。
他甚至心里有个怀疑,这次纪家的事,说不准就是官府和水匪勾结起来设的陷阱,目标自然就是他纪家庞大的家业了。
不过这话就没必要对殷梨亭说明白了。
听了纪老爷子的话,殷梨亭当即了然,看来动武是最简单快捷的方案了,于是他捏了捏手里的宝剑,问:
“那这汉江水匪有多少人?水匪中有高手吗?”
纪老爷子也感受到了殷梨亭的杀气,连忙回答:
“汉江水匪不过五六百人,不过据说其头领是个高手,但是否是真的,也无人知道。说来惭愧,货物刚刚被劫走时,纪某曾打算以手里这条金鞭去找他们索回货物,可到了那汉江水匪经常活动的水寨外面,就再也不敢往里进了。”
“为什么?”
“纪某刚到水寨门口,开口喊话,让那些水匪交出货物,可随后一只飞镖就飞来插在老夫的发髻上。快如闪电,纪某根本一招都使不出。那索要二十万两银子的要求也是飞镖上的纸条上写的。”
纪老爷子想起当初的场景,仍旧心有余悸。
若那飞镖往下偏上几寸,自己安有命在?
“看来那水寨头领是个暗器高手了!”
殷梨亭点头道。
“不错。事后纪某拿着那飞镖去打听,都没人能看出这飞镖来历,许多铁匠铺都有一模一样的飞镖出售。”
“好吧,事情我已了然,我这就去挑了那水寨,帮纪家拿回货物。”
殷梨亭心道:管他什么来历,我如今武功大成,怕个屁啊!
伱背景来历再厉害,难道还能牛过我武当派?
张三丰天下第一的威名可不是吹的,那可都是打出来的名声!
真到了要拼背景的时候,一封书信,直接把武当六侠和张三丰全叫来,看谁敢嘚瑟!
估计少林寺也得瑟瑟发抖吧。
见殷梨亭这么急躁,现在就要动身,纪老爷子连忙拉住:
“殷六侠,不必如此着急,远来辛苦,不妨先在我纪府用顿便饭。”
“不用了,帮我找安排个向导带路就行。”
殷梨亭心道自己在谭记酒楼吃得太饱了,现在根本没肚子,哪里吃得下,当即拒绝。
纪老爷子还要再劝,忽然纪府大门处喧闹之声传来,顿时让他怒气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