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周年大典的妖魅舞蹈中,即使排除襄姬的因素,那十二名乐女,最差的也超过了当初为胡亥舞过的两名乐女。现在那两名乐女此时各带三人,作为分队的小领舞,时而向皇帝抛抛秋波,时而向在座的群臣大放电光。
然后,胡亥就满意的看着满堂文武色授神与的也出现口角流涎的状况,自己反倒神思清明起来,不过一会大典结束就把襄姬办了的冲动则坚定地存在心中。
且慢,好像日子上还差了一天?管不到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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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咸阳宫中歌舞升平时,吴广已经聚众超过十万并进入了三川郡的地域,周文在颖川郡招纳流民和百姓近十二万,也已靠近三川郡界。刘邦同学则离到沛县刚走了三分之一,一路上不住的琢磨着自己的命运,晚上扎营睡觉时,常被梦中的白蛇、黑龙给惊醒。而最早在咸阳城兴出西域胡舞的景曲,正在焦虑的等待着景驹的指令,而携带着景驹让他撤回指令的使者,正在以一日五十到六十里向咸阳而来,已经越过了雒阳。
胡亥丝毫不管山东起义烽火而召开登基周年大典、以及大宴中西域肚皮舞蹿红的消息,不但立即在咸阳城传开,也迅疾以轺车前进的速度传向关中各郡和山东。当大宴中的西域胡舞结束时,领舞的襄姬当即被皇帝从良子升格为美人,使得胡亥的后宫变成四美人平分秋色。据称大典一结束皇帝就去了那个胡姬美人的宫院,而已经有大臣开始向乐府令探听那十二名乐女有没有岁数超过或者即将达到二十岁的出宫年限的……总之,此典一完,胡亥的昏君名声又上升了一个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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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郡。
李左车正在城中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酒肆中拜会代郡守。
酒肆老板得了千钱给轰出去溜弯儿,酒肆门前则有很多不三不四的人在转悠。好在这个酒肆深藏在一个僻静的街上,否则还真的挺扎眼,以为里面有闲民豪侠在讲条件。
“郡守,”李左车恭敬地说:“左车及相关人等的家眷均已到了太原郡,所以几日内就将有所举动。不知郡守又准备如何?若走太原郡向霍邑进关中,需要十五、六日,这就需要左车派人卫护了。”
“公子无需为本守操心了。”代郡守拱手说道:“公子只需今日晚些时候派一人装扮为邮驿使来传达咸阳诏令。当然了,真正的诏令已经在本守这里,本守就由雁门方向转道咸阳,不给公子添麻烦了。太原郡官吏……”
“郡守放心,太原郡守和郡丞已经在往霍邑的路上了,左车此来主要是担心郡守和代郡尉若也走霍邑,则会遇到纷乱的情形,左车担心郡守的路途安危。”
“如此多谢公子费心了,本守现在就告辞出行。”郡守与李左车互相施礼,李左车送到酒肆门内,郡守出门带着外面的几个亲随登上一辆辎车,向郡府方向而去。
李左车在郡守走后,就再次坐下来,想着事情,连罴壮进来都没有太注意。
“主上。”罴壮的声音把李左车从思考中拉回来:“壮,可有什么事情?”
“仆见主上仍在思虑,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停当了,主上还有什么担心吗?”罴壮恭敬地站在李左车前面,眼中带着关心。
李左车笑了笑:“说都准备停当了,也不尽然。两郡的老秦官吏都是最近刚刚调配过来配合某的,皇帝如此大度,某思之,我等举动还是要尽量减少对看押刑徒的秦军杀伤,不然总感觉对不住皇帝。”
罴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主上所想自是仁慈,但皇帝那边也清楚这种事情伤亡在所难免。仆看过那些士卒,平日里都披双层皮甲,这大热的天气也挺难为他们。我等为刑徒们准备的兵器中几无弓弩,矛戈也少,以剑为主,所以秦卒伤或难免,亡亦不易。只要我等带队之人把气势造起来,秦卒见我等势大,必不会死拼。将军涉间已从昨日起调走了部分监押的兵力,所以现在用于看守的秦卒分配到各个屯地就没有多少了。”
“某所担心的不在代郡,而是楚刑徒。这些人对老秦有深仇,尤其英布,如若起事会竭力想要杀尽守卒。”李左车缓缓地站了起来,“壮,代郡这边的事情,你协助籍益父和乐何来做,某马上赶往楚刑徒屯地,控制一下楚刑徒的行动。”
“可是主上,”罴壮有点起急,“楚徒不易控制啊。约束太严,会显得主上对秦人太仁慈,过于反常。”
“无碍,”李左车摸了摸鼻子,“某可以先发动附近非楚地刑徒,然后以声势赶走秦卒,让楚人直接被他地刑徒解救,无需他们亲临战阵即可。”
“还有,主上,”罴壮又说道:“可听闻皇帝在咸阳办登基贺典上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