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说,侠越愿意与沛公成为同盟,帮助沛公守护家园?”张良心想,这样倒是没什么不好,只是刚才说好的“投靠”呢?
“非是同盟,吾等皆愿为沛公所属。”郦食其从袖中摸出一个帛囊,恭敬的交给离他最近的萧何。
萧何打开帛囊取出一片帛绢,看了一眼就送到刘邦案头,原来是彭越的效忠书,按着彭越和郦食其的手印。
“老臣愿奉沛公为主公,也代彭越请主公赐予兵符,主公还可另遣一近臣到野泽为监军使。”郦食其向刘邦一揖。
刘邦两眼瞪着那幅效忠书,心里快速的权衡着。郦食其也不急,捧着酒葫芦小口饮着。
片刻后刘邦抬眼瞟了张良一下,张良微微颔首。
刘邦心里有了底:“先生与侠越愿助某成大事,某甚感动。先生所说的苦衷,某也甚为理解。先生对时局和各方的解析,某深感叹服。某可答应侠越当下只在暗中相助,并拜彭越为将军。不过先生可否愿来某身边相助?某也能时时聆听先生高论。”
郦食其一拱手:“主公有军师谋划足矣。臣乃策士,军政之谋非臣强项。臣还是辅佐将军越,并约束臣弟共为主公效力。”
话说开了,效忠书也递交了,郦食其也向刘邦称臣了,大家轻松了一些,萧何笑着向郦食其一拱手:“先生既与何同辅主公,不知先生将如何游说雍齿重归主公麾下?可透露少许否?”
郦食其哈哈一笑,把鲋茁准备在聚义大会上阴杀彭越、挟持诸豪作为投靠雍齿的筹码之事先讲述了一遍,然后对刘邦说:“臣请主公遣一使者随臣前往丰邑。臣先入城,就鲋茁因想要投靠雍齿而意图阴害彭越一事,向雍齿言彭越为此准备联合沛公共同伐之。臣在联络沛公时,萧何先生为雍齿缓颊而劝谏沛公,既与雍齿同乡,若雍齿能与沛公重归于好,则无需乡中父老间徒自相残,沛公深以为然,即命使者随臣而来。”
“臣据此说雍齿,臣可代彭越因丰邑事与沛公盟,若雍齿携丰邑重归沛公,彭越并不想与沛公为敌,鲋茁之事从此不再谈及;若雍齿仍独领丰邑,则就等着彭越提兵而来与沛公共伐。雍齿本有沛公在南为敌,如今又添新敌彭越于北,想必会有正确的抉择。若雍齿愿降,则主公所遣使者入城,正式代主公受降并加以安抚。”
“若雍齿坚持不降,又当如何?”刘邦心里并不踏实。
“若雍齿不降,臣回野泽与彭越商,当带郦商所统万卒,以会盟合击丰邑为由,助主公重领丰邑。”郦食其斩钉截铁。
刘邦因为兵力不足以及战力不够,再加上一直想要保存实力,所以几次攻丰邑都未得。若这次雍齿不能为郦食其说服,那自己起兵八千,加上郦商兵万人,丰邑确实有希望很快拿下来。
“善。”刘邦表示同意。
萧何向刘邦一礼:“既然先生食其用了臣的名义说雍齿,那就索性由臣一同前往,雍齿或更易接受。”
见刘邦迟疑,张良马上说:“由萧先生出面,确实合适。郦先生未说服雍齿时萧先生也不入丰邑并无危险。”
“好吧。”刘邦还真是怕萧何有什么不测,毕竟几十年的老交情,现在又在全力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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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今年的新蜂蜜。”司马昌指着身边内侍手中木盘上的一个陶罐说,“去年陛下在匠师台提及木箱养蜂法后,当时那个愿意养蜂的匠师弟子,名叫藤木,就带着几个其他弟子专门试行养蜂。去年他们在山林间找到并转移了大约四十窝野蜂入箱,起始经验不足有些损失,不过到入冬前还是剩下了十箱,同时也把养蜂的方法大致摸透了。这十箱蜂都顺利的过了冬,这就是这些蜂所酿旳蜜。”
胡亥很高兴:“拿上来给我尝尝。”
尝了尝蜂蜜,胡亥觉得这大约就是在山野之地放养,口味上属于杂蜜,刚开始养,不能要求太多。
胡亥又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这个春天已经产出了蜂蜜,想必每箱蜂也都至少多分出一箱新蜂了吧?”
“是。”司马昌答道:“刚开始藤木他们不了解,偶然发现几箱蜂中都出现了两个蜂王,怕两群蜂打架,也确实有一箱打起来死了不少蜂,就弄了个新箱移出了其中一群。后来才想到蜂群会不会都会出新蜂王,在一个放过蜂箱的地方,附近也找到了新蜂群,大约是从人工箱中分出去的新蜂王。现在十箱蜂已经变成四十八箱了,除了新分出六箱,他们又找到了一些野蜂移到了蜂箱。”
“你们有没有用简书把这个藤木他们所积累出的这些经验记录下来?”
“按陛下去年的诏令,都做了相应的记录,藤木那几个匠师弟子也都学了识字写字。”
“大善。”胡亥更高兴了,“先把已有的整理成法,让他们再养一年,如果成法可靠,明年春初的时候就开始先在内史郡找两个县推广。嗯,将藤木升为匠师,他那个养蜂伙伴中最有能力的也找一两个升为匠师。今年入冬前,我希望他们至少能有百箱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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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代他们谢过陛下。”司马昌施了一礼。
“是我该谢他们,这就为大秦又开辟出一条生财之道啊。”胡亥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养蜂,需要按季节逐花而行。”胡亥又习惯性的轻叩御案,“司马昌,立法中要考虑这个事情,以后推广时,需要先为愿意做蜂农的人解决革车。若养蜂人无力置革车和牛,可由官府置办租给他们。”
“由革车又让我想起一事。”胡亥轻拍了一下前额,“据说高门贵胄之家,有饲以驴马相交生出的骡为玩物,卿可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