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赌气似的扭头裹紧了被子,没一会儿,就传出了呼噜声,那呼噜声在夜里还挺响,好像在和老爹的叹气声较着劲呢。
自打老柴家父子去了红旗林场,刘胜利感觉自己的春天来了,那脸上整天都洋溢着得意的笑,走路都带风。
可家里寄的钱没两天在小胭脂沟就花了个底掉儿,他心里正犯愁呢,借着给柴宝佳跑腿的差事儿来到了县城。
到了县城,刘胜利寻思着再给家里写写信诉诉苦,剩下的那点毛票,正好能在县城过过嘴瘾。
吃饱喝足后,他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县委大院对面的街心公园。
看着公园里一对对男男女女,那眼睛都直了,心里直痒痒,脸上露出一副垂涎的模样。
这些烫着时髦发型,穿着卡其布,里里外外光鲜亮丽的少女可不是农村那些土鳖能比的。
走到一片小树林,刚掏出烟来点上,正美滋滋地准备抽一口呢,就被林子里的一对男女吵架声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穿着黄色上衣,粉色花领子的女人,双手叉着腰,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老大,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我身子都给你了,你想跟我散啊?没门!”
对面穿着中山装的寸头小伙,一脸委屈,眼眶都红了,可怜巴巴地说道:
“你跟我的时候也不是黄花大闺女啊!求求你,告诉你爹,别把我档案扣着,只要你放我一马,我愿意赔钱行不行!”
那女人一听这话,更来气了,脖子一梗,满不在乎地吼道:
“我告诉你,老娘我喜欢谁就得得到谁,听见了没有?钱,老娘在乎钱么?”
小伙也被激怒了,脸上的肌肉拧巴在一起,死死地窝着拳头,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喊到:
“你也太他妈欺负人了,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粮食关系和档案不要了,我就是当盲流子饿死,也不会跟你处对象。”
那女人一看这架势,冷哼一声,转身从军绿色背包里掏出一个锤子,高高举起,就要朝小伙砸过去。
小伙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控制住了她的手腕。
那女人情急之下,张嘴就咬向对方的胳膊。对方吃痛,用力一推,把她推出去两米远。
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大喊着:“打人了!强奸啦!”
小伙也火了,挥舞着手里的锤子,脸涨得通红,额头上满是汗珠,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