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平南王府的二郡主狩猎丢了,这种天大的事情,无论如何也瞒不住平南王。在潭州地界,这还是头一次发生这等大事。平南王紧急命令姚淑风和黄文龙回潭州。
为此,姚淑风冒死抗命,她带伤上阵,带着卫队进入了三级猎场。黄文龙也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便陪着姚淑风进入了猎场。两个人忙到天黑,只发现了黄文龙的侍卫王二和李老幺的尸体。姚淑风急火攻心,当场吐血。即便如此,她还要继续寻找,不肯放弃。最后还是姚天亲临猎场,才把姚淑风带回了王府。
经大夫诊治,姚淑风的伤不轻,若不是腰间围了厚垫,她恐怕早已丧命。姚淑风迷迷糊糊求姚天,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朱战和姚淑岚。
姚天立刻调集潭州骑兵,每一百人一队,撒网开始寻找。白衡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求了姚天半日,姚天才准许他随队一起寻找。足足找了两天两夜。这才在潭州一级猎场深处寻到朱战、姚淑岚和麻老刀。朱战三人虎口脱险,都受了轻伤。他们随大队人马返回了潭州。
这几日的潭州闹成了一锅粥。韩流从猎场归来后大发雷霆。他要去找平南王算账。一场狩猎,居然闹出了刺王杀驾的事儿。更可恶的是,二郡主还丢了。潭州武将都是酒囊饭袋不成。依着韩流的意见,他会立刻处理潭州武将,非杀他几个才能解心头之恨。
韩能极力劝阻韩流。当下,不是找平南王麻烦的时候。若是惹急了平南王,谁都下不了台。姚淑岚一夜不归,必是被贼人所擒。这么好的借口怎么能放弃。本来,平南王和韩流结亲,姚淑岚是福王正妃。即便长得丑,也需要一个借口,才能让姚淑岚从正妃降为侧妃。当下,这个借口送到了嘴边。
姚淑岚被贼人所擒,一夜不归。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姚淑岚如此名声,注定不能成为福王妃。韩能命令手下,立刻到潭州街市,将姚淑岚被擒的消息散布出去。只要等上一夜,姚淑岚未归。韩流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到平南王府,向平南王提出降姚淑岚为福王侧妃的事。
果如韩能所料,姚淑岚失踪了。韩流第二天立刻到平南王府,提出了降姚淑岚为侧妃的事。
韩流的所作所为,差点气死平南王姚兵。狩猎是姚兵安排的不假,可陪同姚淑岚一起狩猎的人是韩流。未过门的妻子丢了,现在却要将屎盆子扣在潭州的头上。
平南王有心翻脸,可韩流毕竟是皇子,他不好得罪。姚天和赵长春都不在身边。这件事必须要从长计议。韩流的提议平南王不置可否。
这件事本应到此为止。哪知,潭州市面上关于姚淑岚的流言蜚语,越传越离谱。有的说姚淑岚被山大王抓上山做了压寨夫人。有的说,姚淑岚是红颜祸水,身子已被贼人玷污。
平南王紧急下令,凡是潭州官员及百姓,如若敢随意编排议论姚淑岚者,一律当斩。平南王的命令中午发出。下午,潭州百官便围了尚德殿。其中,有不少潭州老臣,直言敢谏。
现在,潭州的大街小巷,议论姚淑岚事件者,十之八九。平南王下了格杀令,这是摆明逼潭州百姓造反。更是置潭州安危于不顾。身为平南王,怎能为了女儿而弃潭州安危于不顾。为此,尚德殿上,潭州百官吵成了一锅粥。迫于无奈,平南王只好收回了格杀令。
命令收回不到两柱香,潭州城关于姚淑岚的传言更上一层楼。甚至有说书先生将姚淑岚失踪事件编成了评书,在酒楼茶肆大肆宣讲。人言可畏,传谣是可以杀死人的。平南王用二十年,打造了姚淑岚貌美如花,知书达礼的美名。结果,一天时间,姚淑岚的名声尽毁。
韩流听到这个消息,乐的合不拢嘴。姚淑岚这样的名声,倒要看看平南王还有什么脸面让他的女儿做福王正妃。
韩流一边喝酒,一边对韩能道:“现如今,本王肯迎娶姚淑岚做侧妃,已经给足了平南王面子。我们是不是趁此机会,提一些更具体的要求,让我们的利益更大化。”
韩能阴险的笑了笑道:“时机正好,小的听说镇江王要和欧阳世家结亲。欧阳世家本是草莽出身,无论如何也配不上皇家。镇江王虽是续弦,未免也过于将就了。小的还听说,欧阳剑武之女欧阳丽贞被称为北周第一美女。欧阳家掌控天下漕运,和西门世家的马帮并称于世,这两大家族富可敌国。不过,这两家都有贩运私盐的罪名。不如让平南王兵发天刀镇,剿灭欧阳世家。这也是姚兵作为平南王的首要职责。这样即可以毁了镇江王的亲事,还可以让平南王和镇江王结怨,两全其美。镇江王若是失去了欧阳家这座金库,日后的金银命脉便在朝廷手里。殿下岂不是更好制约他吗。”
韩流道:“计倒是好计。可惜,皇兄和欧阳家结亲的事情,父皇是知道的。本王这么做,恐不好和父皇交代。”
韩能道:“小的前面说的话,便是殿下和皇上该说的。”
韩流拍了拍脑袋道:“好,好计。欧阳家乃是江湖大家族,说白了是乱臣贼子。皇兄被欧阳丽贞美色所惑,故而上了贼船。本王及时发现,为了皇家脸面,更为了拉皇兄一把。这才兵发天刀镇。”
韩能道:“殿下如此说,皇帝陛下该如何降罪。群臣一定会为殿下说好话的。只要端了镇江王这座金库,他便没有了资本。到时候,镇江王只是一只纸老虎而已。”
韩流兴奋的拍案而起,一连饮下三杯酒。他立刻起身赶往平南王府。
平南王听到韩流拜访,他的头当时大了三圈。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刚刚在尚德殿,潭州官员差点掀了房顶。不过这些官员再闹,也威胁不到潭州安危。韩流若是闹起来,别说尚德殿的房顶,恐怕潭州军民都不得安生。现在的平南王有些后悔,他不该请这位瘟神来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