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的表现,朱战很高兴。上次见这家伙是在禅房,这次升级到了偏殿,而且还奉了茶。证明上次的交易慧能很满意,最起码大和尚不认为是吃亏。有了良好的合作基础,接下来的事情好谈多了。
慧能率先开口道:“邓施主是大忙人,听说蓄水池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在这种时候来小求禅寺,怕是没什么好事吧!”
朱战道:“大师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大师如此痛快,我也不必管拐弯抹角了,这次来见大师,是有两件事想请大师帮忙。这第一件事,倒也容易的很,我想管大师借些钱。这第二件事,我想从大师这里知道一些事,还望大师以实情相告。”
慧能刚喝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借些钱,还好办。哪有来和尚庙借钱的。慧能平复一下情绪道:“邓施主开玩笑了,自古以来,到庙里求神拜佛,都要有些施舍。邓施主不施舍也就罢了,却还要借钱。这成何体统。更何况,上次贫僧已经馈赠了不少粮食和盐,邓施主也不能可着贫僧一个人坑吧!”
朱战笑道:“上次的事情是生意,大师若没有得到足够的利益,怎么可能送我土地、粮食和盐。这次我是求大师帮忙,大师在天井山,我在旦城。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如今我遇到困难,当然要来求助大师这个邻居。我来小求禅寺一不烧香,二不拜佛。只是纯粹的来见朋友,这和香火钱又有什么关系。”
慧能道:“贫僧知道你有一张利嘴,我说不过你。你要借多少钱?”
朱战道:“不多,大师一定能拿的出,五千两纹银。”
慧能怒道:“邓施主当贫僧是地主还是豪门大户。五千两纹银,你让贫僧去哪儿给你拿。”
朱战笑道:“大师不必哭穷,这些钱对于别的寺庙来说。的确是一笔巨资,但是对于小求禅寺来说,这只是九牛一毛。先不说大师卖水所得,光是附近大户的香火钱,恐怕也不止这个数。更何况,大师的门路通天,和各地官府,江湖人物都有打交道。那些求大师办事的老百姓,不会只是空口白牙的来求大师吧!”
慧能惊讶道:“这些你怎么知道?”
朱战道:“别忘了,我那里可有两千多劳工,小求禅寺办的这么明显的事情,我想不知道都难。莫非大师以为我眼花耳聋不成。大师完全不必紧张,这些钱我只是借,并不是不还。上次,我们便合作的很愉快,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数。这笔钱迟则到年底,早则到秋后。我一定会还给大师的。”
慧能道:“有你这样的邻居,贫僧算是倒了血霉。钱贫僧可以借给你,但是你要指点贫僧的武艺。尤其是你给的拳谱,最起码,你要保证贫僧炼成吧!”
朱战道:“大师果然是个痛快人,不过借钱是一码事,指点武艺是另一码事儿。我方才说了,我还想知道一些事,若大师能以实情相告,指点武艺自不在话下。”
这家伙果然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想在他这里占便宜,门都没有。慧能撇了撇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问?”
朱战道:“最近潭州发生了一件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我想知道这是谁干的。”
慧能道:“这种事,贫僧怎么会知道。贫僧一直以来,只专注于武学一道。平南王把旦城赏赐给你,贫僧都不知道。更何况这种天大的事。”
朱战盯着慧能道:“我到旦城,大师不知道也属合理。可这件事,大师一定是听说了什么的。别忘了,前不久,大师刚刚帮我买了粮和盐。这么多粮和盐,大师若不亲自出面,对方会卖给大师吗?卖货这一方,什么消息都没得到,这绝不可能。”
慧能生气道:“什么这一方,那一方的,你不就是指欧阳家吗。你干嘛不直接去问欧阳剑武,反而跑来问贫僧。”
朱战接着道:“谁让我和大师有交情来的。”
慧能无奈道:“好吧,不过贫僧知道的,大都是江湖传闻。作不得证,你若让贫僧去潭州有司衙门作证,贫僧可不去。”
朱战笑道:“我当大师是朋友,怎么会把大师架在火上烤。”
慧能道:“现如今,贫僧已经在火上了。贫僧听欧阳剑武说,福王韩流对潭州街头械斗之事,一直怀恨在心。福王回到宛城后,当着众人的面说是要报复。此事刚出,江湖上便传言四起。听说福王韩流发了狠,悬赏十万两白银要对方的人头。十万白银,北周还从未见过有如此之大的悬赏。据说,有人接了这笔买卖。至于是谁接的,贫僧便不得而知了。”
朱战道:“邓某谢过大师。恰好今日无事,邓某今日便陪着大师练功。大师可以让人准备银两了。另外,我这个小师弟对小求禅寺内的天井很感兴趣,大师若是方便,可否派几个小和尚,带着他去看看。”
虽说柳家的命案有了线索。但朱战并不急于查案。这件事需要仔细掂量。若无必要,还是不招惹韩流的为好。
慧能的确是个武痴,可他的武艺实在是平平无奇。一个人若是对某一件事痴迷,他就一定能在该领域取得成就吗?答案是否定的。若是选择错了方向,不论如何努力,最终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做任何事,首先要衡量自身的天赋。
朱战本想劝慧能放弃,但一个大和尚,若没有一点喜好。每日青灯古佛,日子也足够枯燥。还是让他保留这个爱好,可能会更好一些。朱战被慧能留住,教了足足一天一夜的拳。
李辞既不想在小求禅寺过夜,也没有时间在小求禅寺过夜。更何况,他的马车一直停在天井山的山脚,马车丢了不要紧,里面的工具丢了。他这一夜便白熬了。他急急忙忙查看了小求禅寺的天井之后,亲自和朱战告别,率先回旦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