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战道：“我不甚清楚，大师不妨说来听听。”

慧能止住笑声道：“你可千万不要被天井山这个名字蒙住双眼。天井山虽为山名，但有很大一片是在平川之上。这一片紧邻旦城，你不会不清楚吧！你的蓄水池就在天井山的地盘上。天井山的土地甚至比一县之地还要大。还有，天井山是独立治理的。它既不属于荆州，也不属于潭州。还有最重要一条，天井山是不向朝廷纳税的土地。这可是当今陛下亲自下旨特批给求禅寺的。这等天井山，你拿什么来买。另外，你最近上天井山伐木，贫僧可清清楚楚。按规矩，你是不能这么做的，贫僧念在你我的交情上，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你还是回去吧，休要再提如此可笑的要求。”

朱战认真道：“大师对我的恩情，我铭记于心。也正是因为大师的这份恩情，我才提出了买天井山。”

慧能道：“此话怎讲。”

朱战道：“小求禅寺后的天恩塔里藏了什么，大师应该很清楚。这帮人的行踪已经泄露。平南王已经认定他们是杀害柳家满门的凶手。如此大案，潭州会善罢甘休吗。潭州大军倒是不会占领天井山，可天井山上的一场血战在所难免。大师待在此地，恐怕会卷入血腥的斗争之中。更何况，我素知大师的心思是回求禅寺修行，并不愿意留在此地。此刻，大师若是把天井山卖给我，岂不是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慧能听了朱战的话，顿觉浑身发冷。潭州大军什么的，他倒是不在意。朱战这小子居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如此一来，他在朱战面前，岂不是毫无秘密可言。他做的那些事若是让法度知道，他的这颗秃头怕是保不住了。

慧能干咳两声，稍稍稳定情绪后道：“潭州大军即便来天井山，他们也断不敢拿贫僧如何？贫僧索性把话和你挑明了，即便贫僧同意将天井山卖给你，贫僧也做不了主。此事必须要恩师法度点头才可以。”

朱战笑道：“这一点，我很清楚。我此次来，也正是为了帮大师回求禅寺的。若我一定要买，不知道什么样的价格才能打动法度。”

慧能摇头道：“即便你搬来一座银山，师父也断不会同意。除非你能找到和天井山相媲美之物。”

慧能话里有话，朱战岂能放过这一丝机会，他追问道：“普天之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和天井山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