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战一行还未到达旦城,古清便早早的等在了路边。白衡笑呵呵打趣道:“道长是不是嫌旦城的酒难喝,特意在此等着师弟帮你酿新酒。”
古清严肃道:“你小子少废话,邓小子每次离开旦城都出幺蛾子。这次险些爆发内乱。司马老鬼让贫道在此等着你们,说明事情的经过。”
白衡止住笑容,跳下马背。认认真真听古清把话说完。听了古清的话,朱战一句话没说,转身上马。直奔旦城而来。
朱战刚刚进入旦城府邸,赵科一路小跑迎了上来。他已经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写了一份简报,呈给了朱战。朱战接过简报,简单看了几眼,随后将简报递给了白衡。赵科是个老实头,他写的东西,绝对不偏不倚。
朱战铁青着脸走进议事大帐。不等他召集,张方、李辞、宋青田等无名岛学子,以及东方艾、徐忠、顾念良、甘猛众人齐聚大帐之中。就连一向闲散的古清和司马刿才也出现在了大帐之中。朱战左右看了看,发现这是他们自从来到旦城后,第一次全员到齐的一次议事。
朱战严肃道:“旦城发生的事,我已全部知晓。白衡先说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涉罪人员该如何处置。”
白衡往前一步道:“此事之罪,在我和赵科。旦城的人员越来越多,可旦城的规矩却一直没有改变。这套规矩是我和赵科定的,它既然不适合此时的旦城,应当当场作废,重新制定。但在作废之前,所有涉罪人员均按该条款处置便是。”
朱战点了点头问道:“白衡所说,你们可有异议。”
堂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议事大帐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东方艾往前小迈了一步。随后,她又将腿缩了回来。在这种场合,她实不该说话。旦城的规矩也不允许女眷随意插手旦城事务。朱战道:“既然有话说,何必犹犹豫豫。东方艾说说你的想法。”
东方艾道:“女眷不得插手旦城事务,我已是有罪之人,不敢妄议。”
朱战道:“今日议事,旦城的所有规矩暂时作废。即便有人说错什么,我也绝不治罪。此权限,仅限今日,你们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藏着掖着,更不要顾及身份。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朱战这是鼓励说话,东方艾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她往前大跨一步道:“旦城的问题,不是简单粗暴的制定条例就能改变。前几日,旦城差点爆发内乱,这个责任我可以全部承担。但我们要注意矛盾的焦点,不管是徐将军还是张方,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保卫旦城。我也是这个目的。大家既然有同样的目的,为什么会发生冲突,这是因为每个人的见识不同。我们最该做的是多交流,统一思想。随后再执行。”
张方附和道:“这话说的不错,徐将军若是提前说了他的想法,也不会有这么多矛盾。他做事过于独断专行,这也是导致内乱爆发的主因之一。”
徐忠怒道:“一派胡言,行军打仗,最忌犹豫不决。每次出兵,都要再三商议,岂不是白白延误战机。更何况,人多了,主意也多。你一言,他一语该听谁的。军事行动,非同小可,知道的人多了,更容易泄密。一旦事情败露,全军上下的性命岂不白白葬送。袁绍为人优柔寡断,这才致使官渡之败。他胡乱听信谗言,逼反了张颌、高览。依我看,你张方就是郭图第二。”
张方听罢,气的火冒三丈。他奋力吼道:“徐忠你满口喷粪,我一心为了旦城,何来私心。你居然把我和历史第一馊主意大王相提并论,你这是对我莫大的侮辱。你若不当堂向我道歉,我和你拼了。”
张方被彻底激怒了,他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随时准备扑向徐忠。徐忠站在原地动也没动。李辞、舒鹏赶紧将张方拉了回来。当着朱战的面,何必自讨苦吃。十个张方捆一起也不是徐忠的对手。在这种时候,白衡作为无名岛的大师兄,不说话是不行了,他缓缓起身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若是把旦城的建设交给徐将军,徐将军恐怕也会变成郭图第二。”
徐忠偷眼看了看朱战。若不是少主公在场,他一巴掌能把白衡扇出议事大帐。这小子居然敢当堂奚落他。朱战面部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摆手制止白衡道:“今日是议事,不是让你们斗嘴。李辞因何不发一言。”
李辞本不想说话,既然朱战问到了,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在无名岛求学之时。老师对我说过一句话,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些日子以来,我和甘将军一直在一起。在行军打仗这一方面,甘将军胜我十倍。若论治理盐井,我要比甘将军强些。”
甘猛道:“治理盐井,你比我强十倍不止,何来强些一说。”
李辞知道甘猛心直口快,他冲甘猛一拱手继续道:“我站在徐将军一边。行军打仗,我们的确该听他的。尤其不该以下犯上,意图控制徐将军。这种做法是目无法纪的表现。众位试想一下,若徐将军被困,旦城三军无帅的后果会是什么。上次,我们对付几个毛贼尚且力不从心,更何况这次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二师兄擅自做主的后果是什么,旦城劳工损失了几十条性命。只这一结果,难道二师兄不该反思吗。”
赵科接道:“该反思,在写简报之时,我已深刻反思。我们在无名岛求学多年,所有学子都自负才高。在行军打仗这一方面,我们不但比不了徐将军,甚至都不如东方艾。既知强弱,理该服从。”
说着话,赵科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双手呈上继续道:“这是我的认罪状,邓师兄信任我们,才把旦城大小事务交给我们。我们辜负了邓师兄对我们的信任。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东方艾急道:“我们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草草认罪受罚。受罚容易,可下次再出事又该如何。这次事件,我的罪责最重,你们根本无需如此。要杀要刮都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