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战刚刚进入旦城,屁股还没坐热。白衡、舒鹏、徐忠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起来议事大帐内找他。白衡示意舒鹏先讲。对此,徐忠略显不满。旦城很多制度都已基本立了起来,唯独军法还没有确定。他认为他的事情是最急的。
舒鹏看了一眼愤怒的徐忠,他往前一小步道:“我的家乡遭匪,很多乡亲先后起身投奔旦城。我是最先到达的,最近一段时间,众乡亲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四会县到旦城,潭州是必经之地。前几日,潭州突发禁令,全面封锁。眼下,四会县过来的乡亲们全部被挡在潭州之外,进退两难。邓师兄要尽快拿个主意。”
朱战听罢!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白衡。些许小事,他难道料理不了吗。这种事只要和潭州交涉一下,潭州应该会让一条道出来。白衡看出朱战有责怪之意,他苦着脸道:“潭州王府已经发来紧急公函,内容还请师弟过目。”
说着话,白衡把潭州的公函递给了朱战。朱战看罢公函,不由大吃一惊。四会县境内爆发了瘟疫,瘟疫正在以不可想象的速度蔓延。为了保护潭州,平南王决定暂时封锁潭州。公函中明确要求,旦城不可雇佣外来劳工。即便是巴陵、荆州的劳工也不可以。显然,旦城也在封锁之列。
朱战不由的皱紧了眉头,也不知道这瘟疫是真是假。倘若是真的,平南王的反应倒合乎常理。朱战将公函递给徐忠,随后他问白衡道:“公函所言,是否属实。”
白衡点头回道:“我已派人核实过了,属实,只是没有公函中说的那般严重。舒师弟带来的乡亲们也证实了此事。前几日,宋青田刚刚带人出发去巴蜀,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通知他即刻返回。”
朱战道:“舒师弟带来的人没事吧!”
舒鹏道:“目前还没事,为了应付万一,我将他们和旦城原有居民分开管理。他们目前在天井山一带。只是被挡在潭州外的乡亲不知该如何处理。邓师弟要尽快拿个主意。”
白衡接道:“我已和潭州交涉数次,平南王这次下的是死命令。绝不放一人进潭州。我也找了姚天,他也表示无能为力。另外,潭州王府要求我们送千担之盐入潭州,这算是旦城给郡主的聘礼。”
朱战道:“婚期可有变故?”
白衡道:“婚期不变,只是盐的事情,我还没有答应。眼下,我们倒是能拿的出这些盐,我怕潭州得到盐后会变本加厉。”
若有了瘟疫,事情变得不可预测,朱战不希望婚期被拖。他肯定道:“潭州要的盐,立刻给他们送去。被潭州阻隔的四会县百姓,目前很难进入旦城。你和潭州交涉,我们送一些粮给这些百姓。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们商量后再定。”
白衡、舒鹏离开后,徐忠将制定好的军法呈给了朱战。朱战仔细研读后,做了些许修改,交给徐忠立刻执行。
瘟疫的破坏力是惊人的,尤其是在北周这种医疗极度不发达的时代。旦城必须要屯粮,而且欠黄文龙的粮食要尽快送往巴陵。朱战派人立刻通知李辞,他手里的盐要一粒不剩的送往天刀镇。必须要尽快把粮食换回来。一旦瘟疫蔓延,欧阳家为求自保,很可能会暂时断了交易。
朱战亲自准备了一桌酒宴。此刻,他只能硬着头皮来找古清。若古清都想不到办法,旦城只能和瘟疫死扛到底。这一次危机能不能顺利度过,朱战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古清和司马刿才表现的十分谈定,似乎瘟疫和他们丝毫没有关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战硬着头皮对古清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道长能不能……”
不等朱战说完,古清摆手制止道:“你不用说了,你们师徒没一个好东西,贫道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了,你们还是不肯放过贫道。贫道明日出发,先去四会县看看,贫道会尽快赶回来的。”
司马刿才笑道:“老杂毛办事,老夫还是放心的。明日,老夫也要离开旦城前往荆州。老夫得想办法给东方丫头寻些帮手。要不然,她势单力薄,实难成事。”
朱战喝了一口酒道:“为了我的事,劳烦两位老人家,实在不该。我虽无才,但我愿意陪着古道长一起去四会县。”
古清摆手道:“小子胡闹,你大婚在即,怎能随便离开旦城。更何况,你种的那些庄稼,谁能帮你收割。你不会真指望舒鹏吧。舒鹏虽然在无名岛擅长管理农户和庄稼。但他见都没有见过土豆。你小子还是乖乖的留守旦城吧!不过,此次事关重大,贫道一个人的确难以应付。你让徐忠给我派十个士兵跟随。另外,崔兵这小子若是回到旦城。你让他即刻来四会县和贫道汇合。”
朱战不解道:“这么多师兄弟,古道长为何偏偏选崔师弟。”
古清无语道:“你小子为什么安排崔兵管谈判和采购,这小子的嘴皮利索,尤善交际。巴蜀是王宫的老家,崔兵却和当地知县谈成了交易。贫道去四会县,难免会和当地官府还有百姓打交道。他不但能分担贫道身上的重任,说不准在医理上也能帮到贫道。对了,你小子要去平南王哪儿给崔兵弄个贵族身份,最好能官一下子。”
朱战无奈道:“我只是个里长,都不能算个官。我给崔师弟求官,怕是连个里长都求不到。”
古清敲了敲桌子道:“你小子就是个榆木脑袋。平南王的女儿可是皇帝亲封的郡主。郡主之夫,是要挂虚职的。不管平南王乐意不乐意,你小子的虚职都是驸马都尉。这是从大汉传下来的,到现在都没有改。北周的驸马都尉挂四品衔。你若娶的是公主,驸马都尉挂三品衔。你的随从文官少说也能挂七品衔,有这个虚名足够了。”
朱战瞪大眼睛道:“郡主的夫婿也能叫驸马。”
古清指着司马刿才道:“你个老小子不知道也就罢了,伍歧这个混蛋也没有告诉他吗。不管是大梁还是北周都这么叫,大汉也这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