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黄家军，朱战心中略有愧疚。大婚之日，麻老刀曾经提及借粮一事。旦城始终没有给黄文龙一个答复。若作为生意伙伴，相信白衡的处置是妥当的。若作为朋友，朱战始终觉得对不起黄文龙。朱战本打算秋收结束后再议此事。现如今，倒不如借此机会问个清楚。

朱战问白衡道：“黄家军借粮一事，大师兄打算如何处理。”

白衡向前一步道：“黄文龙若为了巴陵军民借粮，我会一口答应。他若为了难民借粮，旦城一粒粮食也不能借给他。”

朱战纳闷道：“这是为何？”

白衡答道：“黄家军的身份特殊，北周朝廷之所以加重巴陵赋税，无非是不让黄家军发展壮大。黄文龙若大量接收难民。他便可以迅速扩充黄家军。这种结果，显然不是北周朝廷愿意看到的。既然不愿意看到，自然会想办法对付黄家军，我们若在此时被牵连进去，实属不智。旦城不过方圆十里，这么一小片地方，还不足以引起北周朝廷的重视。韩飞虽贵为皇子，但他毕竟不得皇后信任。我们可以对抗荆州，但还没有能力和北周朝廷作对。”

李辞接话道：“大师兄认为北周朝廷会更关注黄家军的动向，而不是我们。所以我们没必要强行露脸。”

白衡道：“不错，黄家军是北周朝廷眼中一根刺。他们可以暂时不拔除这根刺，但绝不会允许它发展壮大。我不借粮给黄文龙，也是在提醒他不要玩火。”

赵科恍然大悟道：“这也是大师兄不让旦城接收难民的一个原因吧。”

白衡无语道：“旦城对朝廷来说，犹如九牛一毛。这么小的土地，就算接收难民，又能养活多少人。”

赵科低头退了回去，好不容易说句话，还没说到点子上。还好是白衡，换作张方，指不定要受多少奚落。朱战道：“现在黄老将军已经将巴陵全境封禁，借粮一事，完全可以应允。不过这次不是借，而是换。用凌氏天雄丸来换。现在崔兵不在，商谈事宜交给宋青田。”

李辞向前一步道：“此事还是我和宋师兄一起去吧，毕竟我和黄文龙打过交道，彼此之间熟悉一些。”

宋青田不服气道：“李师弟什么意思。不要忘了，我可给巴陵送过不少头猪。黄文龙和我也很熟悉。”

朱战笑道：“你们两个一起去岂不事半功倍。”

崔兵不在，宋青田做这件事还真让朱战有些不放心。他那直来直去的性格，只适合唱黑脸。

议事方散，朱战直奔土豆田而来。瘟疫的危机越来越近，粮食要尽量多备一些。万一接收的难民太多，粮食不够将造成巨大的危机。说不准会产生暴乱。白衡寸步不离的跟着朱战。朱战不解道：“大师兄最近闲的很，你种的粮都收完了。干嘛要跟着我。”

白衡不好意思道：“我种的粮被烧毁了一些，马上收完。舒师弟不在，我得学会如何种植土豆，收割土豆。”

朱战笑道：“大师兄怎么变的如此谦虚。”

白衡道：“不会就要学，孔老夫子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更何况是我。”

白衡不愧是无名岛第一学子，不论是心胸，还是智慧，的确能算独一份。朱战叹口气道：“说起舒师弟，我有些对不住他。他是带着四会县的乡亲来投奔旦城的。现如今，到了旦城的这部分人，不是被分割在天井山就是随他去了第一线。没有到旦城的就更惨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成问题。”

白衡立刻会意，朱战这是在问他能不能把四会县的百姓接到旦城。他苦笑道：“我虽然绘制了潭州地图，但并不全面。若想找一条通道绕过潭州，恐怕还要去问师妹。”

地图不全面这件事的确怪不到白衡头上，他来潭州人生地不熟，他也没有精力走遍潭州大地。朱战无奈道：“师妹从小在云雨山学艺，她虽然号称走遍大江南北，但她根本不了解地形。”

从朱战的话语中，白衡确定朱战已经问过姚淑风了。白衡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舍弃百姓也并非他之所愿。但他的确想不到办法，他不想让朱战陷入自责中而不能自拔。

一日的劳动总算结束，朱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内宅。姚淑风房间使用的丫鬟大部分都是内宅老人。翠儿更是充当了她的贴身侍婢。朱战左右看看，发现姚淑风并不在房间。他独自坐在桌前，一边吃饭一边问翠儿道：“夫人那儿去了。”

翠儿害羞道：“里长早上答应夫人去浴池洗澡，夫人在哪里等你。”

朱战拍了拍脑门，最近的事情太多，总是爱忘事。他草草用过晚饭，在翠儿的带领下来到了第一层院子。浴池修建在一个独立的院子中，翠儿在院门口守候，朱战独自走进了院子。

在营造方面，张方的确才华过人。院子的北屋被整个掏空，分成了内外两间。外间有榻，衣服架子，茶桌。里间全部用长条石砌成，中间是一个水池。一条长长的竹管穿墙而入，直通水池上方。也不知张方用什么做了密封，整个房间一丝风都没有。在北周能做到如此，实属不易。唯一的缺陷便是灯光有些昏暗，北周毕竟没有电灯，屋子又太大，只是油灯的确难以将整个屋子照亮。

姚淑风已经等在了浴池之中，朱战迅速下水。直愣愣朝着姚淑风游去。水池的深度到胸前，对于浴池来说有些深了。姚淑风始终背对着朱战，朱战以为她还在生气。他一把将姚淑风揽入怀中，双手迅速侵占了那两座山峰。姚淑风的身子像是触电了一样，明显一颤。朱战坏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你紧张什么。”

说着话，他的双唇吻住了姚淑风的后颈。一日不见，姚淑风的皮肤似乎更光滑了，双峰似乎更挺拔了，屁股也更圆润了。姚淑风使劲向前，她似乎想逃离朱战的魔爪。此刻的朱战又怎么会让她逃走，他双手使劲抱住姚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