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察判的病已然大好了吗?这却是可喜可贺。”说到此处,其人话锋又是一转,“不过察使您啊,最好还是让吴察判早些启程吧。我家人那边见到我久久未归,说不得便会向州中故旧那边,做个汇报什么的。”
曾孝宽当然是轻易听出,其人口中暗含着一丝嘲讽意味,不过他却是当即爽朗一笑:
“这倒是不用左推官忧心,吴察判昨天傍晚便出了城,此时说不得都该到了汾水之畔了吧?”
左龚闻听对方此言,却是登时愣在当场,反应过来之后,复又死死看向平遥主簿那边。
不是说吴希的举动,都在其人派去的那名郎中眼里,自己等人便不须担忧对方生事的吗?
曾孝宽似乎看懂了左龚动作中暗含的情绪,当即主动将疑惑为之解开:
“倒也不能怪这位......你是主簿来着?”
平遥主簿哭丧着脸,回了声“是”。
“嗯,不怪他。你们找来的那名医者,因为医术实在不太高明,已然被老夫赶去做煎熬活计去了,因此才没能给你们传递确切消息。”
左龚这才恍然,合着自己这边安插的眼线,人家早早便已发现,只是不久前才终于寻到借口处理罢了。
以至于人家吴希吴察判,此时都已离开平遥县城这般久了,自己等人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收着。
平遥主簿那里还在喃喃解释:“之前那名郎中被从馆舍中赶出来,我是与推官您做了汇报了的,只不过半天后其人顺利回返,您便只说只要回去了就无所谓来着。”
左龚恼怒一时,似乎便要当场发作。
曾孝宽此时却是懒得再看下去。
从左龚等人的反应当中,他已然试探出了吴希所获情报的真假,因此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算是放下。
“来人啊,将这几位地方长贰官们,好生请到后边歇息,要警醒点伺候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