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仿佛是在回应如烟的演奏,画坊当中,竟突然传出琵琶的演奏声,那声音带着一丝欢快与洒脱,却跟如烟的琴音和声调莫名契合。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那声音尽情表达着少年不知忧愁的豪情壮志和醉酒当歌的肆意欢颜。
到了这里,竟是再次出现古筝的声音,那声音节奏明快,仿佛真有四位少年才俊在酒桌之上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他们畅所欲言,兴致浓时还会击樽高唱。
“封言道,长孙冲,萧釴。”
“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曲罢了,陈清德也是听得沉醉不已。
眼下这曲【将近酒】比之他那日在翠柳居听到的独奏又不知道高明多少!
很显然,如烟这段时间没有少在古琴上下功夫。
而且光是从翠柳居的其它歌妓愿意为其合奏就可以看出,如烟如今在翠柳居的地位绝对是首屈一指。
陈清德看向周围,发现包括阎立本在内,几乎所有人都是满脸陶醉之色。
当然,某个憨子除外。
只见程处嗣好奇的凑到陈清德身边。
“这曲子很好听吗?你们为什么都是这副表情。”
陈清德破防,翻了一个白眼。
跟这种粗人讨论音律,无异于对牛弹琴。
“陈小郎君,这翠柳居画舫上有太白醉吗?”
陈清德点了点头。
程处嗣见状,顿时兴奋的挤出人群。
他满口豪言壮语:“好一曲【将近酒】,俺老程虽然是粗人,但也对如烟大家仰慕不已。在下想参与投壶,可否?”
老鸨见终于有人愿意站出来献计,顿时高兴不已。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整个人都快挂在程处嗣那威武雄壮的身躯上。
“当然可以,这位郎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