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茶盏啜饮一口,这才不急不缓的将茶盏放下。
“阿史那社尔叶护,你知不知道,突厥使臣的身份救了你们一命?”
闻言,阿史那社尔眉梢狂跳,脸色也逐渐开始变得难看。
唐俭却是眼眸微抬,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希望叶护能够明白,这里是大唐京都,不是你们突厥人可以任意妄为之地!”
“你说什么?!”
阿史那社尔的脸色顿时非常难看。
他没想到唐俭竟然敢如此跟他说话。
明明他们的皇帝早上还被他百般威胁来着。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俯视着稳坐案几的唐俭,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笑话!我突厥铁骑劫掠你们中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几个月前更是兵临这长安城下,你们的皇帝陛下更是对我们颉利可汗俯首称臣。
从某方面来说,这里同样属于我们突厥。
你们唐人还能拿我等如何不成?”
闻言,唐俭藏在案几下的手越握越紧,指关节渐渐捏到发白。
他依然无惧的抬头看向阿史那社尔那略显扭曲的面孔,掷地有声。
“唐某身为鸿胪寺卿,不能怠慢过阿史那社尔叶护。
如今外面民怨沸腾,阿史那社尔叶护难道不该给唐某一个解释吗?”
唐俭的质问声令四方馆中的空气瞬间凝固。
现场,无论是站在唐俭身后的鸿胪寺官员,还是博尔盖等一众叶护亲兵,一颗心均是提到嗓子眼。
解释?
阿史那社尔突然一笑:“正好,本叶护打算明日上告贵国天子,我突厥使臣在这长安城中遭受贵国粗暴针对,要求赔偿!这个解释。可够?”
唐俭眉头一挑。
这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关键是他身为鸿胪寺卿,突厥人若真的因为此事而告上朝堂,他必然首当其冲。
不光朝廷威严尽失,他这鸿胪寺卿恐怕也要做到头了。
见唐俭面色一怔,阿史那社尔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得意。
他就知道,这大唐的满堂勋贵看似高傲无比,可一旦涉及到战争,便会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