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买一个大酒楼的话……他倒是看不上樊楼的这点盈利能力,但一座拥有酒牌的天下第一楼,或许还真能有些别的用处。
略一琢磨,赵光美也就无奈的选择了同意。叫来掌柜的道
“这酒楼我们哥几个买下来了,四十万贯吧,够给面子了吧?而且我们会给你留三成股份,这酒楼也依旧还放在你手里经营,我们平时不会过问,只会派个心腹来此管理账目,你也看到了,他们就是想有个地方喝酒而已,以后,有人不守规矩的话可以报商行,报我们的名号,你也可以以我府臣的身份自居,行还是不行,给句痛快话吧。”
这个年代的樊楼还远没有后来那么牛,这种生意终究是讲究背景的,整个北宋时期樊楼来回来去的换了好几个老板,只知道其中的一任老板好像是石守信,没这个背景,想在开封这种地方玩卖艺不卖身的这一套,怎么可能?
也特么算是历史大修正了。
四十万贯这个数,买一个樊楼,绝对是绰绰有余,当然,这是不能算人家这块招牌的价值的,招牌这东西哪有个准确的估价。
而这位老板在微微思索了一下,居然也极有魄力的点头同意了。
就是心里忍不住觉得有些荒谬。
明明是招待客人,结果一宿的功夫,人家成东家了。
挥挥手让那老板下去,接着聊正事。
“将士们的福利呢?这么多钱给自己买下一个酒楼,给将士们整点啥?”
高怀德道:“建个专门帮将士们带小孩的地方怎么样?目前各营的学堂虽然还是在建,但毕竟太笼统了,将士们有训练、执勤的任务,许多的家属现在也都在咱们商行有了差事,许多的小孩都仍在家里没人管,尤其是小一些的那种。”
赵光美眼睛一亮:“幼儿园么?这个好这个好。”
张令铎想了想却道:“小孩子没人看顾,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军营里面还能丢了?学堂虽然还小,但毕竟也已经有了,比咱们小时候已经强多了,锦上添花的事,我看,不如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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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送炭?这是什么意思?”
“小孩子的事儿,依我看没那么着急,这钱今年不给他们花,明年再花也是一样的,但是军中许多老人的钱,不花可就来不及了,应该建一个养老院,收留那些孤苦无依的老人,我听说官家……有意要将禁军改革,扩编后还会再裁一批人,尤其是老弱病残,统统都要踢出禁军,听说因为此事,张琼和二大王……哎,我看,既然咱们的商行如今这么赚钱,这一块,是不是应该帮帮忙?”
赵光美还有些不明所以,喝了一口醒酒汤,让小兰帮自己做一下头部按摩道:“军队之中,淘老汰弱难道不是应该的事么?还有,这事儿跟我二哥,还有张琼又有什么关系?”
“殿下您有所不知,军营里面的事儿,有时候乃是积重难返,没这么简单的,有些老卒、伤卒、残卒,确实是没有战斗力,说白了,纯粹是个累赘,现在住在军营里,说白了就是苟延残喘,打仗也不可能带他们了,还有一些老人,可能儿子是兵,但儿子已经战死了,而他呢,可能也就赖在军营里没走。”
“说真的,眼下我大宋驻京禁军一共也就那么十几万人,但是家属,却已经有六七十万人了,要知道那些扩增后来的那些个新兵可都是光棍,哪来这么多的家属?许多,都是这种人。”
赵光美闻言也是心下沉重,道:“我明白了,这些人中,要是年轻一些的,还能来商行做工,好歹能够自食其力,若是老的,病的,残的,对朝廷来说就纯粹是累赘了,是……有什么谣言了么?”
王审琦道:“哪里还是什么谣言?军中早有消息,说官家淘老汰弱之后,这些人就会撵出军营,自生自灭了,官家现在从各地节度使府中去征募新兵,将士们都说,这些老人,应该……要给新人腾地方吧。”
赵光美闻言也不禁面色严肃了许多。
五代,和北宋的军营是给将士们分房子的,当然,不是什么好房子,但在乱世之中也足以遮风避雨了,然而这些兵卒却只有房子的使用权却没有所有权,这些房子都还是朝廷的,只是让你住而已。
所以自然,军营的房子中会住上许多并不当兵的人,老兵老卒还好一些,若只是那些阵亡将士的家属呢?
朝廷对这些将士其实是没什么保障的,或者说,这个保障并不来源于朝廷,而是来源于各自的主将,比如说,如果高怀德的旧部中有人是这种情况,朝廷可以不管,但高怀德却不能不管,他不管,则下面的人就会对他离心离德,甚至是骄兵驱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