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我还研制了一种叫做酱油的东西,等过个三四年,榨油方面慢慢的没了垄断地位,这东西也就要拿出来了,应该还能再吃个三五年,等酱油慢慢的也放了手,我再去找别的东西赚钱也就是了。”
石守信和孙连城闻言,不由得愈发的叹为观止。
原来钱,赚起来居然这么容易?
看看人家殿下,明年的后年的,甚至大后年的钱怎么赚都研究出来了。
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呢?
孙连城闻言道:“不过如此一来,咱们虽然还是获利颇丰,然而却终究不是出在酒上的,这次的十三家酒楼……恐怕未必会受到影响,还是,颇有些气啊。”
赵光美这会儿喝了半斤多,已经明显的有些醉意上脑了,听了孙连城的话,噗呲一声就乐了出来,不屑地撇嘴道:
“十三酒楼?你看我拿他们当一回事儿么?我这是给我大哥留着面子呢,如果不然,收拾他们那不就跟和老婆睡觉一样容易?他们也配跟我谈争斗这两个字?”
“其实咱们根本就不用出手,等着看吧,再有一段时间,这些酒楼非得惹出乱子来不可。”
石守信皱眉道:“殿下的意思是……税法?官家试的新税法是有问题的?”
“对啊,有问题啊,而且是有着很大的问题。”
“以官家对殿下的信任,如果此法确有问题,殿下何不明言?官家又如何会不去考虑殿下的意见呢?”
赵光美笑着道:“我说,也是没用的,这套新税又不是我大哥亲自弄的,上上下下多少个文官都看着呢,他们总是以为,咱们商行能赚到钱就是因为钻了税法的空子,占了国家的便宜,实际上有没有呢?肯定是有的,但问题是这个税法本来就到处是漏洞,本来就是个大筛子啊。”
“说真的,商行的钱,也是大哥的钱,也是我们老赵家的钱,可你说三司的钱难道就不是老赵家的钱了么?老赵家的钱难道就不是我的钱了么?我是储君啊,这钱是放在左边口袋还是右边口袋对我来说,一样啊,我犯得着因为这点钱去跟我大哥争?”
“历朝历代,或者说每一个商行,每一个组织也好,非得是到了不得不变的时候,他们才会想着去改革,若非是商行崛起,影响了三司收入,光靠我去跟大哥劝谏,莫说是一年,你信不信三年五年大哥也不会推动税法改革的,干系太大了,阻力也太大了。”
“同样,就算是改,也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赚那些容易的钱,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迎难而上,除非实在是没有别的路走了,否则任何人都会本能的选一条容易的路去走,盐铁税就是如此,这玩意收起来太容易了,导致历朝历代都会本能的在这上面钻研,而且相对来说,这税法对既得利益者的影响也最小。”
“此税法乃是赵普主策,大哥认可,文武百官都赞成的国策,就算是我强硬反对,难道大哥就不想着试一试么?就算是不试了,赵普会甘心?那些文官会甘心?”
“其实这税法怎么改,我早就有一套完整的腹案了,然而我的这套方法啊,一是相比于现在这个,要更加复杂难懂,二是对现有税法冲击太大,全天下的文官本能的就会反对,所以我连拿都不拿出来,顶多也就是有意无意的进行暗示。”
“非得要等到他们什么时候山穷水尽,非得是逼得他们用老办法,用这些简单粗暴的办法都不行了,甚至文官集团都快要集体下岗了的时候,我这东西才有拿出来的必要,讲明白点,我就是有意在把他们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非如此,这税法是改不了的,否则我现在就把我的税务主张拿出来,朝野上下肯定都会反对,就算我大哥信我,硬是实施,效果也一定不会好。”
“所以,我拦着他们干嘛呢?正所谓不撞南墙不回头,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拎着他们的衣领使劲往墙上撞,多撞几次,他们就明白了,自然也就会回过头来求我来了。”
闻言,就见石守信露出了一副好像便秘一样的表情。
赵光美则是美美地又喝了二两酒。
“干啥呀,整那表情,咱们又不是外人,有话你就说呗,伱一个退休老干部,那还不是横行无忌,想说啥就说啥啊,你又不怕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