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的天气在冬天是十分严寒干燥。对于很多北方的读者来说冬天有暖气可那个年代可没有这些东西。
宋应昌和张才骑马出了广宁城,白雪茫茫的大地与纯蓝色的天空再次映入眼帘,这种美不可言的雪国风光在蓟镇是无法看到的。当宋应昌再此看到这种风景时眼泪却掉落在马背上,马匹行走却越来越难,直到淹没住宋应昌的小腿。
“大人,我背你。”张才下马走到宋应昌面前,做出弯腰状。
“好。”宋应昌小心翼翼的往张才背上挪去。
宋应昌的标营士兵也是憨厚老实的人,在宋应昌趴在张才身上时,他们就用自己的身体把雪给推到一边。
“把重裘拿来系到大人的身体上。”年轻的文原对伺候宋应昌的小斯说。
“这附近的军屯住处离我们不远,步行快,不要半个时辰。”文原对宋应昌说。
小斯把重裘系好,张才这才出发。
走了一会儿,张才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处有滚烫的水,他紧张的问:“大人冷吗?要不要再披一件衣裳?”
“不用。”宋应昌抽噎的回答他。
“那是不舒服吗?前面很快就到屯田处了,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张才说完就加快速度。
“我是因为李如松来信说前线在吃人而哭泣……”
张才的步伐停了一下,但又开始走了起来。
“粮草问题吗?”张才小心翼翼的问。
“朝鲜的王公大臣都是废物,他们为了骗我们说粮食是够的,可现在呢?士兵为了吃一顿饭他们已经失去了人性。”
张才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思考一会儿说:
“吃的饱总比饿死强……”
“可恶!我不想让他们失去人性啊!这和关外的鞑子有什么区别?”
宋应昌激动起来。
“大人,我以前去过蓟镇的边墙附近,那里有山,山里面有墩军……他们饿急了,就会去山里寻两脚羊吃。”文原顿了一顿继续说,“那一天他们刚好在烤和灸两脚羊,气味十分难闻,我当时就呕吐不止。大人朝鲜天气寒冷,至少……至少闻起来不臭。”
“那你还想当边军?”宋应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