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应昌来时,他身体上的狐裘里的白毛在蜡烛的火光照耀下称托如若地上的雪那般纯洁。
“一切福田,不离方寸;从心而觅,感无不通。”宋应昌说着就笑眯眯的走向那远处的袁黄。
“大人记得卑职的文章,真的是三生有幸。”
“心学之一石,天下才子占一斗,你袁黄独占天下八斗。”
“大人谬赞了。”
他的青袍在绯袍面前显得是那么的不入流,刚才和袁黄聊天的众人这时又围在了宋应昌的身边。
“诸位,先进屋吧,外面冷。”宋应昌这么一说,这些人就自发的走进了屋子里。
刚进屋的众人在家仆的伺候下,都纷纷的脱掉身上的狐裘,坐在属于自己位置的饭桌上。
“诸位,我这一次叫大家来,是想让大家替朝廷排忧解难的。如今倭寇入侵,前线战事吃紧,我想让各位豪杰能够捐点米粮。”
宋应昌这一番话在热闹的氛围上直接浇了盆冷水。
这些人都没有怎么接触过朝廷中枢高官,常接触的都是一些丘八,最高的不过是一镇总兵,今天突然朝廷中枢高官来宴请,本以为是好事,没想到居然是捐款。
这些“周扒皮”自然不会同意。
“怎么不行吗?”宋应昌高声的询问道。
“我捐三百两!”
“我捐五百两!”
“我捐二百两!”
“……”
这些小钱在宋应昌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
他说:“你们在蓟镇置办这么多的田产,当我是傻子呢?我今天邀请来的人不是是辽东戴着官帽的商人就是朝廷有高官的大地主。你们走私一根女真人参的钱都有上千两了!门外的货物,你们不敢明目张胆的给我银子,就给我温补的药品,我看了一眼,有野山参吧?还有关外特产的貂皮狐裘。这些东西在关内卖掉随随便便就有个几万两白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