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都没了。”高和平看着那城门口拿着长枪,挂着腰刀的士兵,他说,“你家人安全不。”
邓驹说:“没了。”
“本来还指望你教我弟弟识字,谁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走了也好,跟着我们天天吃不饱,跟着我们只能在这边关受罪。”一行的泪水顺着高和平的脸流了下去。
邓驹不知道怎么回他,只好对着那些失魂落魄的家丁说:“我们现在这城门口附近驻扎,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买东西要给钱,别……别不给钱。”
千万别不给钱,不然我交不掉差,他们好像没有在朝鲜上打过仗,没有和我抢掠过东西,我这真的是多余的担心,还是先吃饭罢了。
“要不要进城里买点东西吃?”邓驹对着高和平说道。
“发的这点军饷,带回来本来是要给他们花的,现在人没了,不花干啥?走今天我请你吃饭。”高和平搂着邓驹就往城里走去。
大约步行数十步,扑面而来的就是恶臭气和人们的呻吟声,求饶声,皮鞭声。
邓驹和高和平面面相觑,他们本想走到另一条街好一点,谁知道亦是如此。
“喂,你们二人在这闲逛什么?”一个中年男人问道。
邓驹抬头望去,这个男人脸上有一道伤疤,他穿着高级暗甲,被一个强壮披着着暗甲的家丁扶着,他后面还跟了三个骨瘦如柴披着暗甲,拿着雁翎刀的家丁。
“我……我饿了来找点吃的。”邓驹回答他。
“你们年纪轻轻就穿暗甲,是谁家的后代?”中年男人问。
“我……我,我们……不是辽东将门的后代,是提督李如松的家丁。”邓驹小心翼翼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