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了牛金星的一番话,帐内不少将领看向李岩的目光便异样起来。
李岩也是头铁,解释道:“若我军无力与崋军争夺天下,而陛下与大伙儿又不愿背井离乡前往西域,那么降崋确实是唯一出路。
牛金星这番话,虽然没明说李岩勾结海军,可这般意思却是大帐内每个人都听得出来。
李岩略微犹豫了下,但还是一咬牙道:“这第三条路,便是我大顺上下,皆归附于崋军。”
因为即便是在顺军这种以农民军起家的队伍中,也是庸俗者众,洁身自好者少,能理解并亲善李岩的就更少了。
若刘升再早死,说不得他们这些人,还有生还中原之日。李自成、他以及大顺多数将领,都才二三十岁,若不横死,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所以,他怎么看,都觉得带领顺军退往西域,就好像被崋军打得狼狈逃走的丧家之犬。
更别说,李自成早就表现除了对李岩的忌惮与不满,一些心眼明亮的将领便都有意与其保持距离。
很快,李自成便用森冷的声音道:“左军师莫不是在说笑吧?”
李自成也是疑心大起,竟顺着牛金星的话冷声道:“若是降崋,你李岩确实能保平安,但朕以及诸位追随朕多年的将领,恐怕未必能活命吧?”
李岩神色凄冷,道:“这只是臣提出的三条路之一,陛下若不愿,不选就是,何必怀疑臣之用心?”
李自成到底没拿定注意弄死李岩,又念着如今军中大略没有超过李岩的,便冷哼一声,道:“降崋断不可能,此事休要再提。另外,今日出得此大帐,若让朕听见谁议论此事,必不轻饶!”
这场会议开到这里也没法再开下去了。
于是李自成便下令让众将领退出去。
至于说如今的局势,他也只能干看着,看能否有其他转机了。
只不过,在排除第三条路,又无法满足第一条路的前置条件后,李自成难免暗暗考虑起第二条路来。
虽说第二条路明显是失败者的选择,但仔细计较起来,自他起事十几年来,本来多数时间都被明军追得狼狈而逃。
论逃命的本领,他认为天下义军当中,只有张献忠、罗汝才能与他媲美。
如今这两人都死了,论逃命本领,他便是天下第一了。
若能逃到西域,立稳脚跟,如那耶律大石般重新建立大顺,传与子孙后代,倒不失为一条不错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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