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前面的几个书生，依旧在坚持着。

每逢逢年过节，一般人都会拿出一两个铜板，让那些寒门学子给自己添上一副对联。

自然有些读书人，如文人雅士，也会书写。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秀才是读书人，但在明代，这是读书人，是官场上的贵宾。”

不但免费，还会有银子……要想通过秀才很难，所以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免得被人说漏嘴……“噗嗤…”

“那匹马，鼻子里都是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才停了下来。”

朱由检从马车上下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少年：“月光之下，那老童生身形消瘦，身上还披着一件薄薄的冬衣。

连围裙都没有。”

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胡须也已经花白……此刻的他，双目浑浊，鼻子已经被冻僵，一张苍老的脸上，更是被冻僵了。

书桌上还放着字迹和未完成的楹联，他背后的木盆也被冰封了起来。

朱由检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这大冬天的，大家都该回家了，现在都快到宵禁时间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老童生低着头：“哎，我儿子半身不遂，妻子早亡，家里没有饭吃，现在物价上涨，我们再不写信，就要饿死了，这是一笔小买卖，只需要六个铜板，这是一幅对联，我给你拿来，你看看行不行？”

朱由检点了点头：“行，你听好了。”

他慢条斯理地背诵道：“上联名：为天下和和，与明月清风；克俭克勤，积德；下联名：为天下苍生，应为天下苍生；为天下苍生，应为天下苍生；为天下苍生，应为天下苍生。”

老童生研石完毕，就奋笔疾书，他虽没有考中，可也有着数十年的学识。

一副红彤彤的对子，在月色之下，更是美轮美奂，威风凛凛。

朱由检读道：“为天下和和，与明月清风，克俭克勤，以德为本，知人之心，应以忧患为本，节俭为本，节俭为本。”

这样的人，在学校里也是有前途的。

但也有很多人，因为考试而迷茫。

明清两代的科考实在是太过诡异，一切思维都陷入了条条框框之中。

这意味着有太多的天才被埋葬在了这里。

老童生冷的双手颤抖着，将那副春联递到了他的面前。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赏你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