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骑在战马上的王翦，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按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上，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认所有四散逃跑的败兵们都被狂奔的骑兵给缴械活捉，并且押送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才略微好看了一些。

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尸体，眉头瞬间皱起，遍地的尸体之中有一具格外的显眼，没办法，那些被杀的亲卫身上穿着的都是皮甲，唯有一人穿着一套防护能力更好的铁甲，头上戴着的也不是内衬铁片的毡帽，而是一顶厚实的铁盔，完全是鹤立鸡群的感觉，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能够有这等装备在身上的，除了程咬金嘴里刚刚所提到的那位牙将，估计也没有其他人了。

“程都尉，你把他给杀了？”

王翦的语气有些不太好，政治属性不算低的他，自然明白一名牙将在大秦军队中的地位，而且从程咬金的描述中能够想象这位牙将好像不是凭借军功升上去的，脑子有些不太够用。

这等人能够成为一名牙将，不用想也知道他的背景肯定很深厚，若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军职，杀了他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对方背景的情况下杀了他，这对于叶白来说可是一个隐患。

能够将人推上牙将的军职，还是属于滥竽充数的那种，可想而知对方的来头肯定不小，就以叶白当前的身份、地位，肯定是扛不住对方的报复，对方真要置叶白于死地，办法多得很，尤其是蜀军大举入侵，战争爆发的特殊时期。

对于程咬金，王翦的了解有限，只是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感觉这个家伙有些不太着调，骨子里还有一股匪气，不太符合一个军中宿将的素养，对于他本就有些意见。

好不容易在这段时间里面，表现让王翦有些看好，结果一场意外的冲突，这个家伙竟然如此冲动，只顾着自己爽快了，压根就没有想到杀了对方可能给叶白带来的大麻烦，多少是有些有勇无谋了。

程咬金可不知道王翦对他的评价已经再次扣了不少分，闻言当即说道：“王将……都尉，我没杀他，只是吓唬了他一下，谁知道这个家伙如此无用，竟然被吓晕了过去，还尿了裤子，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当上将军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本身出于对王翦的敬重，程咬金是想要称呼王将军的，可是在王翦的目光逼视下，马上醒悟过来，立即改口。

以王翦的能力和地位来说，担任一个将军那是绰绰有余，不过王翦是一个性格谨慎的人，他现在只是叶白麾下的一名都尉，可不是什么将军，在称呼上不能暨越，否则将会给他以及叶白招灾引祸。

这一点，廖化、裴元绍都很注意，也就只有程咬金这个身上一直有匪气，也不太注重礼仪的家伙，才会不时地犯下一些小错误，若非王翦如今与他平级，此刻就要处罚他，让他长长记性了。

“嗯？”

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王翦紧皱的眉头微微一松，再次看向了地上的那具牙将的“尸体”，刚刚只是匆匆一扫，加上遍地的尸体以及血迹残留，下意识认为他也被程咬金给杀了。

如今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人身上的铁甲并没有什么伤痕，也没有血迹残留，不过是有大量的灰尘、泥土显得有些脏而已，但并未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