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当年的徐阶徐家,光是侵占田地,就有四十万余亩。
而除了徐家之外,江南还存在其他豪族。
当年开国勋贵,其实有不少留在了南京,至今也不知道拥有了多少土地。
这群人占了地,拿去种棉纺织,一年下来也不知道会挣多少钱。
只是人心总是不知足。
在占据了江南富饶地界后,某些人的手还要朝着海外边伸!
他们总是既要又要还要!
朱由检每每想到曹化淳在南京收集而来,再汇报给他的东西,总忍不住心生怒火,恨不得拨军南下,整顿山河。
要知道天下之财,总有定数。
一部人富得流油了,便要有很多的人背井离乡,卖儿卖女。
不用曹化淳奏报,本就出身江南的徐光启便对天子提道过,江南百姓实在凄苦!
他们很少有属于自己的田地,大多是租种地主之田,从而成为了某家佃户。
一代佃,二代还是佃,年年辛苦耕种,收成却要被主家拿走,只留下些许“补偿”,让他们饿不死,还能剩下点力气,继续耕种来年。
如果某年间收成不好,连租子都付不起了,便要卖身为奴。
故而江南之地,豪富之家,大多奴仆成群,出门便要前呼后拥,排场极大。
江南的大部分人,一出生便要在身上骑着个老爷,也许侥幸生下后代,也要重复这样的命运。
好在天理循环,相生相克。
自嘉靖朝开始,由于江南贫富差距极大,奴仆数量远远超出豪富之数,因此衍生出了连接不断的“豪奴欺主”之事,还爆发过几场“奴变”,甚至江南的某个织造厂,也有织工起义。
可见人被人欺,并非天理,总有挺直腰杆子的一天。
然而,
就在这般极端繁华又极端混乱的江南,初任推官的袁可立,便卷入了一场涉及当朝首辅的案子。
最终的结果,则是其不畏权贵,坚持依法判处,最终成功将为了讨好首辅申时行而故意偏袒的应天巡抚李涞扳倒。
以七品之卑斗翻四品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