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严行考成,责备官员实心用事,不再清谈无为,诚有必要!
至于“实官”,则是在考成官员经历后,对之或提拔或罢免,将万历朝以来因懒政而遗留下的官员缺位、抽签选官等弊病,进行更正治疗,使官员能待在合适的地方,为国效力。
这实在是一件好事!
于是李标率先开口赞同。
其他臣子也都是务实之人,多恨此前的天子懒政怠政,以至于朝廷上下,松松垮垮,全然没有体统。
如今天子主动提出要严格管理,再兴考成法,谁会反对?
即便是与会的钱龙锡,在其他人全然称赞的情况下,也不敢乱开口。
他素来是喜欢明哲保身的。
何况再兴考成,是天子提出的,到时候百官觉得约束,要发抱怨,也发不到他的头上。
故而钱龙锡也是唯唯,将他身为东林党魁的圆滑和自利发挥了出来。
至于“选才”,却让部分臣子不解。
“元年一至,陛下广施恩德于天下,自然会有恩科,而恩科一开,便有英才来投,陛下坐等便是,何至于再生选才之忧?”
刘鸿训拱手问道。
身为科举考场上的得胜者,臣子们自然觉得,如今得科举八股之制,虽有缺陷,但仍足以为国取才。
不然的话,
他们又从何而来?
何况天下人才,如鲫鱼过江,天子一旦有振奋之心,何愁无人辅佐?
“朕自然不担忧科举选人。”
朱由检摇了摇头道,“科举之制,自隋唐以来开创,流传至今,仍为国家抡才大典,可见实有长处。”
“八股之体,严格讲究,规范做答,于学子写来,也是有易处的。”
“只是这科举考来考去,只考经义文典,出题之人都出腻味了,何况学子?”
“朕想要更加知实务的人才,若是要听人讲圣人之书,学那大道理,朕难道自己不能去看?不能去听?”
刘鸿训闻言轻轻皱眉,知道天子这是在明示对科举内容的不满。
自祖宗定制以来,科举内容无非是四书五经,翻来覆去的考了两百多年,着实也老套了。
像他们这样为官多年的老臣,也的确能感觉到读书当官之间的差距——
圣人的书读来可以,
拿来做却着实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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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若是不学圣人之言行,又如何追圣往之,扶天地之正气,扬世间之道德?
何况定下科举范围的,乃是太祖高皇帝。
天子要想改,首当其冲的便是“祖制”,其次才是天下间皓首穷经数十年,已然无法回头再研究其他学问的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