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自勉不说话了,直接砰砰的扣起头来。
石台坚硬,吴自勉也是发了狠心,将自己额头磕破,鲜血直流。
朱由检见这二人着实滚刀肉不要脸,直接让张勇他们将那些明显是混进来的家伙拖出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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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朕亲自检阅,还有外人混入,可见居心不良,有刺王杀驾之嫌!”
“把这些人,就地处死!”
于是张勇等人拉着人群中的壮妇和老头,就要杀头。
“冤枉啊,冤枉!”
“别杀我,我是被人拖过来的!”
这些人不断的哀嚎着,却是嚎得石台上的两头猪脸色惨白。
朱由检便顺势而下,让人压着他们上前回话。
“好生的讲,朕还能留你们一命。”
“支支吾吾的,直接斩首!”
张勇他们也抽出腰刀,站在这群人身后,摆明了一句不对,便要手起刀落。
这样子一下来,
他们才没时间想太多,惦记出门前老爷们的吩咐呢!
“俺们是保定侯家的奴仆!”
“俺是成国公家的!”
“我……我就是个城外破庙里要饭的,我今儿一早就被拖出来了,我啥也不知道啊!”
这些人七嘴八舌,把自己的来历抖落出来,连带着还交代了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
“京营里面人不够嘛,老爷就拉着我们来抵人头了!”
“俺是侯爷家的奴才,不过侯爷为了多拿点钱,把俺的名儿记到京营里来了……可陛下瞅瞅,俺年纪这么大了,哪能当兵打仗啊!”
那保定侯的老奴才嘀嘀咕咕,扯着自己的衣袖道。
“以他人入京营之职,骗取军饷,这是虚冒!”朱由检转头看向梁世勋,又提声说道,“这是欺君!”
“保定侯,你这是要朕也把你家抄了吗!”
而梁世勋只摆了摆脑袋,没有言语。
吴自勉急得伸手推了推他,心想此人要是一直装死,今日之罪责岂不是要落到他头上了?
别啊!
天塌下来当有高个儿来顶!
平时这老梁不是很得意的嘛!
结果吴自勉轻轻一碰,梁世勋肥胖的身体直接侧翻倒下——
竟是在不知何时,这家伙已经吓晕过去了!
只是由于身体肥胖,一跪下来就跟个肉球似的,极为稳定,这才没叫人看出来异状。
“啊!”
吴自勉也极为震动,觉得自己要不要也晕过去,逃过这么一劫。
只是梁世勋先行一步,他再晕过去,实在是过于“欺君”了。
于是吴自勉只能对着英国公道,“老国公,救我一救!”
张维贤只扭过头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虽然京营境况,张维贤也是心知肚明,只是他到底比其他人干净的多,又是最早被天子打过招呼的,故而理直气壮。
吴自勉哼哼唧唧,想要狡辩,把罪责往昏迷不醒的梁世勋身上推。
“这些都是保定侯弄出来的!”
“也是他出主意,拉人凑数,来哄骗陛下!”
“臣虽有罪,然保定侯之罪,才是上通于天啊!”
朱由检见此一幕,只觉得是狗咬狗,不堪入目。
“将这二人都压入诏狱,清查家产,追缴赃款!”
天子一声令下,直接处理了。
而这,便是皇帝亲自下场的好处了。
若是他人来,
梁世勋哪里会摆出这样一副的死猪模样?
据张维贤所说,梁世勋此人在勋贵之中,虽比不上成国公朱纯臣贪婪无度,却也是出名的饕餮无能。
若换个官员钦差来,那事情一开始就不好办——
天子下旨令他人清查京营,这流程当过内阁书员之手吧?
而只要经手的人一多,那么以勋臣之家的关系人脉,提前打听,提前准备,也是可以的。
来者若只是走个过场,那梁世勋他们凑了人数,摆了场面,也算给天子面子。
若来者较真,那梁世勋仗着自己的身份,也能强硬的甩锅,或是倒打一耙。
毕竟勇士营都糜烂成那样,凭什么京营不能糜烂?
总而言之,
梁世勋和吴自勉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世代的富贵让这些人全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行事有度,只知道靠着祖宗的功劳簿,什么官都不能使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