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在气头上呢!”
典韦伸长脖子朝曹操军帐看,见里面安静非常,也妹摔东西,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史涣对这个汉子无奈,只能低声给他讲了来龙去脉。
原来曹操之前手下的别驾毕谌突然跑了……
之前张邈之乱把毕谌的家人全都俘虏了,曹操一看也非常理解,跟毕谌说你一家老小都被张邈抓走了,你赶紧去吧,别耽搁了。
毕谌当时赌咒发誓,说忠孝不得两全,为了曹操他宁愿自己家人都不要了,说什么也得跟曹操在一起混,绝无二心。
当时这可把曹操感动地眼泪哗哗的,那时候是啥形势?
曹操的老大哥张邈叛了,迎接曹操来兖州还跟他推心置腹的陈宫叛了,曹操一手举荐起来的魏种也叛了,有毕谌这么忠心耿耿的发言曹操兴奋地快抽过去了,曹军上下一致学习毕谌这种舍小家为大家的精神。
可万万没想到毕谌这货不是不想跑,而是在等待时机,趁着局势稳定双方都没什么防备,居然也跑了。
这把曹操气的真的吐血了,他从小的头风病突然发作,整个人处于极其暴躁的状态,可他现在偏偏又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真生气了——毕竟之前是他让毕谌去投张邈的,人家现在去了啊,所以呢?
所以曹操只能自己生闷气,现在头疼的越来越厉害,两天之内已经随便找理由处死了好几个仆从,现在谁都不敢近前——连史涣都不敢。
他特意叮嘱这个看上去傻乎乎的汉子,让他千万别在这时候触了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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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闻言兴奋地一拍大腿,咧嘴道:
“好事啊,俺正好去给曹公治病。”
说着他大步向前。
典韦这一走,史涣拉都拉不住他,直接被他拖翻在地,他顺手抱住典韦的大腿,骂道:
“你作甚去啊!”
典韦手中的锦盒血淋淋的,十有八九是放着一个人头。
史涣要是让他就这么抱着人头进去,他这个中军校尉也不用做了。
他闹哄哄的阻止,典韦却一口表示要给曹公一个惊喜,就在两人相持不下时,身边传来了一个疲惫的声音。
“闹什么?都进来。”
曹操披着一件非常宽大的狐裘,斑驳的头发散乱地垂下来,表情严肃而疲惫。
他虽然矮小,可身上似乎却蕴藏着一股极其恐怖的威严,连典韦都收起笑容,赶紧恭敬地拜倒,说打扰曹操休息。
曹操一摆手,说了声罢了,让两人一起进来。
典韦和史涣悻悻地走进中军大帐,见满地竹简帛书散乱,两人都露出畏惧的神色。
曹操昨日被毕谌的事折磨地头疼,一夜未眠,此刻又困又累,暴躁地压抑不住。
他疲惫的拿起一卷书简,通红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满,轻轻按住太阳穴叹道:“恶来,你作甚?”
典韦咽了口唾沫,手忙脚乱地搜到那只木盒,缓缓举起,颤声道:
“曹公,大公子让俺送个锦盒给你。”
“子修?”曹操这下来了兴趣,大儿子曹昂最近奉命去鄄城劳军,怎么有消息居然让典韦来通传,“他为何不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