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出兵,所有人都在城中,西边的贼人还在,我等先守住襄阳为先!”
火把摇曳的火光将漆黑的天空照的一片光亮,一架架的云梯在徐庶军前军士兵的推动下终于靠在了襄阳城上,一队队的士兵怒吼着,一手举盾,一手提刀,拼尽全力向上攀登。
强攻襄阳,这是徐庶对这座坚城的尊重。
之前围攻易京被打的落花流水的麹义亲自指挥进攻,现在的麹义比曾经更加稳重,他将士兵分成五队,冒着城头守军的箭矢分队向上进攻,自己也亲自站在城头调度,漫天的箭矢吧嗒吧嗒连接不断,徐庶军的士卒一个照面就被箭矢射倒十几人,可后面的士兵像全无感情一般,全然不顾,又面无表情地冲了上去。
襄阳极其坚固,刘表军已经做了充足的守城准备,众多荆州士卒已经准备好了引火物——包裹了硫磺、芦苇、油脂的布团被点燃后用力抛向云梯,落在云梯上立刻燃烧起熊熊烈火。
火弓手也在队友的掩护下做好准备,尽管燃烧起来的箭矢不好射远,可在近处射云梯这么大的目标还是难度不大,一时间到处都是烈火,徐庶军的几座云梯摇摇欲坠,很快就出现了损伤。
之前孙坚攻打襄阳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方法,他们的云梯被烧毁之后孙坚才被迫选择进攻岘山,刘表从徐庶南下开始就开始积极准备燃烧物,这一投立刻烧的徐庶军前锋受挫。
不过,阎象之前就跟徐庶讨论过之前孙坚攻打襄阳城的得失,这次自然不会被刘表这样击垮。
几座云梯着火,徐庶军立刻有人将准备好的沙土扬上去,稍稍阻挡了火势的蔓延,后续的云梯并不急于靠近城墙,云梯上的弓箭手一起用劲弩齐射,城头上的荆州军被扫倒一片,徐庶军终于趁机攀登上了城墙,与荆州军贴身肉搏。
刘表手中捏了一把冷汗,心道这徐庶军当真比当年的孙坚悍勇太多,他的主力毕竟已经全被歼灭,要是再这样打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挡不住了。
“还有多少兵马?”刘表颤抖地问身边的女婿王凯。
王凯沉声道:
“还有不到两千……”
“这么少?”刘表满脸难以置信,“怎么只有这么少的人?”
王凯颤抖着道:
“西城贼人攻打甚急,我军已经将不少兵马调到西城,不然我军还能凑出三千兵马!”
仿佛为了印证王凯所言,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襄阳城西万山方向的投石机一起轰鸣,大量的石块不住落进来,砸的城墙不住地摇晃,甚至隐隐有崩坏之声。
刘表的心跳个不停,可此处相距遥远,他的兵马已经不多,要是再分散兵马,如果那边不是主攻,只是让投石机袭扰,这一战岂不是要立刻崩坏?
便在此时,一个中年士卒一瘸一拐地奔来,惊恐地道:
“刘使君,西城的城墙已经垮塌大半。贼人派遣四五百人,正准备从西城钻进来!”
那个中年老卒身材魁梧挺拔,身披皮甲,腰挂长刀,一口浓郁的荆州方言,满脸倒霉的模样,一看就是守卫西城被打散的军官,听得周围众人愈发焦急,刘表感觉有点乱了方寸,立刻道:
“把所有人都调去!切不可让贼人从西城钻进来!”
那老卒道:
“庞季庞治中已经率军在城外激战厮杀,只是没有刘使君的许可,暂时不能让他们进来,怕是不多时就要被贼人聚集歼灭!”
“啊?”
刘表一愣,这才想起来之前让庞季和周瑜以剿灭蛮人之名出城,当时说好要是需要他们偷袭徐庶军后方的时候要举火为号。
实际上刘表已经不信任庞季,让他们带着人出城之后算是给襄阳城中减少隐患,现在他们居然杀回来了,这让刘表顿时满脸喜色。
他刚想下意识地说让他们进城,可想到此刻是夜半,而且西城并不是徐庶军进攻的主要方向,如果有人趁机为乱,那可能还比这些人更加危险。
按理说,刘表应该先派人去看看西城的情况,但听着西城那边的石块隆隆砸在城上,他心中颤抖个不停,他对那老卒飞快地道:
“快,举火为号,让周公瑾在城外择机厮杀,绝不能让贼人打进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