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等之前为何不知要往凉州撤军之事?哦,韩遂倒是说过,可曹公已经拒绝了啊!”
“哼。”文稷冷笑一声,满眼冰寒,“但愿吧。”
作为曹军大将,他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么艰难。
曹军在关中征兵不利,兵马操练也远不能与在兖州时相提并论。
现在关中天险已经被攻破,曹操就算能暂时击退刘备,解开华阴之围又能如何?
这些兵员他能反攻河东?能反攻中原?
要是不能,徐元直腾出手来消灭了袁绍,之后全力进攻关中,曹操唯一的选择也只有向西逃窜。
文稷家也是谯县大户,自然瞧不起遥远的凉州,在他印象里那边就是一片常年冰雪风沙的不毛之地,与那些人为伍有什么出息?
我儿子还有大好前程,中原、荆州、关中这些地方都行,要是跑到凉州去受苦怎能受得了?
文稷确信,曹操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要通过王必,只要在王必处仔细探听消息,他就能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绝不去凉州!
绝不!
我文稷,也是大汉纯臣啊!
几个亲卫走后,文稷端坐不动,许久,他站起身来,飞快地拉上了自己的帐门,又取出笔墨,沉吟片刻,开始写信。
文稷的文化水平不太行,当然,做他这行的人也不需要太高的文化水平,很快,他挥毫泼墨,奋笔疾书。
确认没什么错漏,他这才叫人把儿子文钦唤来。
很快,精力过剩的文钦从外面兴冲冲地奔过来,见文稷在低头作书,而且周围无人,气氛有些古怪的时候,文钦不禁狐疑地问:
“父亲,你这是在写什么东西?不,不会是……”
文钦年少,却也已经隐约知道了一些事情。
他知道父亲的结拜兄弟是徐庶,是曹操最恨的人,这点让他非常生气,常常怀疑父亲是不是要造反,还因为这个跟父亲多次争执,很想让父亲跟徐庶划清界限。
这会儿见父亲写信,还神神秘秘地把自己叫来,他第一反应就是父亲是不是要给徐庶传递什么消息,要做对不起曹公的事,因此汗毛倒竖,一脸惊愕和愤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