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三国,以晋国国力最为雄厚。若是晋国以力强压楚国低头,议和之事倒是有三分能成的可能……
阮玉成眼中闪过思索之色。
就在此时,一名朝臣一咬牙,快步从队列中走出,手持笏板,向着阮玉成朗声道:
“陛下,微臣斗胆,恳请陛下派使臣前往楚国,与其议和!”
这句话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阵阵反对之声。
“此言大谬!我且问你,我朝四万士卒之血仇,难道就不报了吗?那楚国皇帝在边境将我士卒头颅垒作京观,这等奇耻大辱,身为缅国之人,岂能咽的下这口气!”
“你食我大缅俸禄,竟然甘愿当楚国之犬乎?卖主求荣,不外于是!”
“陛下,臣请斩此獠以警示他人!”
面对着群情激愤的局面,那朝臣冷笑连连,面对皇座上的阮玉成,将手中笏板高举过头,大声道:
“陛下,臣方才所言,是为我大缅计。敢问诸位同僚。若是楚国趁我朝与月国交战之时,突然出兵,又当奈何?在座诸位可有御敌退兵之策?”
此前,缅齐两国共同出兵,威压楚国,都被那楚国天子以一敌二给打了回去,还尽数落了个损兵折将,丢尽脸面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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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自己这边即将与月国大战,若是在与月国交战之际,楚国突然横插一杠子,他们缅国可是有些承受不住。
既如此,还不如损失些财物,丢些脸面,早早与楚国议和,也好集中精力对付月国。
至于这一时之屈辱,总有再讨回来的一天!
听到对方这句话,方才还在反对叫喧的臣工如同被扼住了咽喉的鸭子一般,瞬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吴建宁已经算是缅国有数的名将了,连他面对楚国大军,都只有兵败被杀的份。
面对楚军,换作旁人,又有谁敢轻言必胜?
难道就不怕步吴建宁的后尘吗?
想明白这一点后,也难怪他们不敢作声了。
与此同时,又有数名朝臣纷纷出列,向阮玉成禀道:
“陛下,为我朝黎民着想,还是议和吧!”
“还请陛下为我大缅将来考虑,忍一时之痛,先集中力量击破月国大军,再与楚国算总账不迟!”
“若陛下同意,臣愿为使节,前往楚国议和!”
深深望了群臣一眼,阮玉成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让他这般向那楚国小皇帝投子认输,实在是心有不甘。
但为了朝廷能够集中力量应对接下来的大战,他却不得不这般做。
哪怕当了皇帝,也不能事事如意啊……
在心中轻叹一声后,阮玉成艰难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既然众卿都有意议和,那么朕从善如流,应诸卿之所请,遣使议和。”
“圣明无过于陛下!”
听着下方群臣的恭维声,阮玉成心中更觉羞臊。
这是圣明?
不,这是耻辱!
今日之耻,他日定当十倍百倍报之!
阮玉成暗暗在心中发誓道。
阮玉成振奋精神,向群臣问道:“诸卿,有谁愿为朕出使楚国,商议和谈一事?”
“陛下,微臣愿往。”
群臣中,一名朝臣快步出列,向阮玉成躬身行礼。
阮玉成循声望去,却是礼部侍郎黄云廷。
“好,黄卿有此决心,朕心中欣慰。就依卿所请,以卿为使团正使,出使楚国。议和一事,朕就交给黄卿了。”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黄云廷朗声说道。
君臣在议定和谈内容、底线等诸多事宜之后,阮玉成方才示意退朝。
百官行礼告退后,阮玉成坐在皇座上等了一阵后,却见鹰扬卫统领陈国昌在内侍的引领下从侧门返回文化殿中。
“微臣拜见陛下。”
陈国昌向阮玉成躬身行礼。
“今日朝中之事,极损我朝在百姓心中形象,朕唤卿来,是想问问卿有何解决之法?”
陈国昌低垂头颅,沉默半晌,方道:
“陛下,臣会让鹰扬卫在民间散播消息,就说有朝中大臣畏惧楚国兵锋,一意求和。陛下眼见四万士卒魂魄难归,心中悲痛至极,本有与楚国死战之意。但无奈外有月国在边疆磨刀霍霍,内有朝臣苦苦相劝。为我大缅考虑,陛下这才强忍心中悲愤,与楚国议和。但此败之辱,陛下绝不敢忘,有朝一日,定要楚国血债血偿。”
阮玉成听罢,满意的点点头。
不愧是朕最信重之人!
这个计策,他很满意。
想起楚国小皇帝,阮玉成脸色变得极为凝重,道:
“哪怕是与楚国议和,也莫要忘了把鹰扬卫的触角渗透进去,最好能够在那楚国天子信重之人身边安插人手,甚至直接将其策反。但一定要记住,这楚国君臣都不是等闲之辈,你鹰扬卫下手一定要谨慎再谨慎,莫要露出丝毫马脚。”
“陛下放心,臣晓得其中利害,一定会小心谨慎。”
陈国昌肃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