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东平路、泰安州之军,可直接沿中书省中部,直取元大都。
益都路与水师,可以一起协同出击,东部地区沿海,且如今益都路东部的宁海州已是被明王攻取,水师亦能长驱直入,会同益都路大军,直取元廷大都。
至于元廷撤离,如此匆忙之下,必然无法带有大量物资与人口,待驱逐北元之后,我大明只需休养几年,重整大军,再次北伐,可将北境一举光复。”
朱元启听完,暂时没有回应,刘基说的这些,可以说是眼下最稳的方式,只要这样去做,稳扎稳打之下,元廷必然不是对手,元廷同样会被驱逐,再次进入到草原。
但朱元启想的,可不仅仅是将元廷逼入草原,而是一举将元廷的主要力量,给留在这片大地之上。
历史上充分证明了,回归到草原之后的他们,想要去打,代价更大,只要在这里将元廷的主力留下,将来远征草原,也能轻松很多。
徐达等人听后,顿时陷入寂静当中,他们不是笨人,知道这样做,是能够将他们的优势最大化的,且这个行进战略,他们也挑不出毛病来。
刘基目不转睛的看着朱元启,过了一会,朱元启抬起头,看向刘基。
“伯温所言,本王认同,确实是一个极好的行军线路,但本王,不愿这么做!”
朱元启说完,刘基顿时一急。
“明王!在下虽向皇上弹劾过明王,但在下也并没有说错,如今,此次北伐乃国战,我大明首战,还望明王,不要意气用事!”
刘基脸上极为不好看,就这样盯着朱元启,没有丝毫身为下属的觉悟,徐达等人见状,顿时起身。
“刘参议!别忘了你乃臣子!
且如今,明王只是说了不愿按你说的行进,明王具体行军路线,还未说出,你便如此这般,当初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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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明王所说行进路线你不认同,可向皇上说明,但现在你如此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颠倒是非,质疑明王,按军法,当斩!
明王,末将请命,刘基妖言惑众,诋毁明王,不分黑白,不尊军令,请明王,处斩刘基祭旗!”
徐达话音落下,随后大部武将皆是齐声开口。
“请明王,斩刘基祭旗!”
另有小部分武将,稍一抉择,同样向朱元启开口。
“请明王,斩刘基祭旗!”
刘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他认为荒唐的一幕,随后却是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尔等别忘了,你们忠于的是皇上,并非明王!”
刘基指着徐达等人,手指头都有些颤抖。
徐达抬起来头来,看向刘基。
“我等武将,皆是忠于皇上,忠于大明,这点,无需你来说。
我徐达,当初上战场杀敌之,为皇上,为我大明攻城略地之时,你还不知还在哪里呢!
我等若是不忠,自有皇上处置,但你身为臣下,污蔑明王,质疑军令,甚至颠倒黑白,按军律,当斩!”
刘基看着徐达以及其他人充满杀意的眼神,神色一悲,随即看向朱元启,他想看看朱元启,会不会斩了他。
到了这个时候,刘基仍旧未觉得自己错了,他心中坚持的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为了朱元璋,为了大明的以后。
在刘基眼中,朱元启的存在,就是一个极度不稳定的因素,能够随时影响到大明前路的不稳定存在。
刘基挺直腰身,毫不畏惧,他自认,自己自始自终,都是为了大明,有何可惧。
朱元启看着刘基,又看着团结一致的徐达等人,他知道,刘基这是犯了众怒,别看徐达等人这时团结,私下里,可是泾渭分明得很。
而刚刚刘基那番话,朱元启同样也是恼怒无比,就像徐达说的一样,他连如何行军的路线都没有说,就遭到了刘基如此的强烈反驳。
朱元启同样很气,难道这北伐路线,他就一定要按照刘基所说的去做?即便他刘基说的很对,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行军路线了吗?
同样如同徐达说的,他朱元启,才是大明的王,是这次北伐的总指挥,他刘基,只有建议权!
最终的决定,是掌握在他朱元启手中的,而且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外面的儒生,指不定会怎么口诛笔伐他朱元启呢。
尤其看着刘基这般倔犟,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做的全是为大局考量的样子,朱元启更是怒火中烧,内心逐渐开始暴动。
营帐内发生的事,郭兴在外,早已让亲军将营帐围得水泄不通,同时,郭兴又派一亲军进宫,将此时报与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