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昞闻得此言,稍得振作,心中不由暗生庆幸,于是道。
“大兴公深虑也。”
“然则,我等往后,当更做何谋?”
杨坚见李昞终于按耐不住向自己问计,他不经意间将指间那只蚂蚁捏碎,继之道。
“而今朝中之势,我料天子与晋公,一时之内难分生死,便即相争,国中勋贵必推晋公南援。”
“然则晋公年老,天子为壮,天子势弱,晋公势强,唐公以为何人秉政于我们勋亲最利?”
李昞道。
“于国论之,则晋公,于私论之,则天子。”
“晋公若去,天子必赖我辈。”
杨坚笑道。
“是也。”
“晋公集兵南向,有拥众篡逆之心,我等奉天子诏命而诛之。”
“其有功于国乎?其有功于家乎?其有功于天子乎?”
李昞犹豫道。
“此举虽利我等及天子,然晋公若去,山南之土则尽入于陈、齐也。”
杨坚继续劝道。
“陈、齐二国,南北联兵二十万而至,武关道难行,我朝至多用兵十万与之相拒。”
“以一敌二,何言可胜?”
“我既诛护,引兵西归,塞武关而自守,用计谋而间陈、齐,诱其南北相斗。”
“若用此谋,则我虽弃山南之土,而数万关西健儿获全,而陈、齐既然相斗,我则伺机进取。”
“如此,则山南不仅复得,天下神器,亦可得窥也。”
“此所谓取胜于败之道也。”
“唐公欲舍此万世之功而不取乎?”
李昞终于动容了,若他二人真能按此谋划行事,二人回到长安,不但不会成为被人讽刺讥笑的败军之将,还会成为被宇文护压制的宗室与勋贵们的大恩人。
他问道。
“大兴公,如何刺护,可有计略?”
杨坚见李昞终于为己说动,神情终于轻松起来。
他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但这亦是对于他的前途命运来说,不得不走的一步险棋。
他故作轻松地言道。
“我可不归己军,入北面陈、齐二军之后,趁间焚袭其粮草,以为功绩。”
“襄阳既失,宇文护南来必重胜绩以壮军心,我等可以此胜绩,引其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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