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久在南天,不知中原形势,现今周、齐交争,或数岁间不能止息。”
“我等正宜收拾内部,以待天时。”
“南方各路渠帅待朝廷,并非皆忠贞如夫人。”
“来日若朕北争天下之时,各路渠帅阴结北方为乱于后,其非国之大患乎?”
“不若值此时机,先激其中桀骜者为乱,一并除之,则我后日可无患矣。”
冼夫人听闻皇帝此语,知晓自己多说无益,只再言道。
“蛮俚百姓亦陛下之民,愿大军少为杀掠。”
陈伯宗听得此语,只自信道。
“夫人不必忧,我今府库充实,足令众军赏赐衣食不绝。”
“虽必至用武,我必令将校约束行伍,不使民受滥杀也。”
冼夫人面上的忧色终于稍缓,她又道。
“陛下此言,实有昔年武帝之风。”
“臣有一请,崖州生俚众多,常疏约束,土司之制,可于彼处缓行否?”
陈伯宗答道。
“崖州之事,夫人自便即可,若五载之内能易其制,则是极好。”
冼夫人应诺道。
“臣将勉力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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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大二年(568年)。
八月二十二。
陈帝陈伯宗令来贺酋首归境土,并发遣巡访使从之归。
其日,废岭南诸左州,以宁、交、爱、桂、高、广、崖七州治岭南故地。
又下书江、福、沅、黔四州刺史及岭南经略府,令多为警戒,备境中蛮俚叛乱。
八月二十四。
帝令马步军受安南将军程文季节度,暂驻长沙以备变,自引水师归建康。
是月。
突厥使者曼尼亚克至君士坦丁堡,请与罗马联合,共图波斯,罗马皇帝查士丁二世会之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