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道:“没有人烟正常,客人有所不知,之前本来我们这个县的村落,还是有不少人的,不过最近邻县更好一些,又在招人,还要分田,所以大部分村民,都想将户籍迁到邻县去。”
韩子平微微皱眉,韩远竟然背着自己要分田?
任天鼎有些好奇:“迁移户籍?那你……”
“我也想迁的,但我慢了一步,然后又到了冬日,再办迁移不太方便,所以就暂时关闭了,等到来年春天再开放,我也打算明年春天,再迁过去呢。”
任天鼎问道:“那个邻县,真有这么好?”
“这位客人你有所不知啊,邻县是真的好,邻县才拿我们百姓当人啊,之前我们在村里的时候,手里没有田,只能去种那些乡绅的,可那些乡绅,竟然才只给我们三成,然后这三成粮食,我们又要再上交官府的赋税,随后又要再上交一轮食邑税,我们手里,就所剩无几了。”
任天鼎问道:“那邻县呢?”
“邻县?邻县说是明年开春,直接开垦荒田,然后根据县城里的百姓出力程度得到工分,工分足够,就能换上一亩良田,这良田的税,甚至杂七杂八的都免了,只需要年底交一轮即可,那位大人说了,以后所有的赋税,直接从官府里扣,我们不用多交。”
那汉子越说越激动:“更不仅如此呢,说是邻县,还要开设许多作坊,到时候还要招募我们这些百姓,说不定也能混个手艺。”
任天鼎道:“两个县,差距如此之大?”
“那肯定大啊,这位客人,您是想来我们这里收购一些货物吧,我建议还是去邻县吧,邻县还专门成立了一个什么商业中心,就是给你们这种商贾做贸易的。”
任天鼎道:“你今年冬天能安然渡过吗?”
“谢客人关心,可以的,我在邻县做工,攒了不少钱,渡过这个冬日,绰绰有余,这些钱,甚至我之前一年都攒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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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汉子走了,任天鼎吐出一口寒气,旁边的官员则是开始夸赞起来:“韩大人当真是体恤百姓。”
“没错,韩大人真是为国为民啊,不愧是大奉国公,尤其是给百姓分田,不愧为平国公!”
“平国公这种胸襟,恐怕林大人,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那肯定,谁让平国公是国公呢,而林大人,还只是伯爵嘛。”
那帮臣子,又是在阴阳怪气。
韩子平也是心中得意,不过眼中也是有着疑惑,那就是韩远如此厉害,还弄出了什么工分、分田?
“难道这是远儿为了压过巴同二县,这才推出的措施?否则的话,不再征税,食邑税还包括在官府收的税内,这样一来,岂不是收取的税大幅减少?这每年米粮用度的缺口,难道要我们自己补?”
韩子平微微皱眉,他也不能说韩远这么做不对,但这样付出的代价,的确是太大了。
要知道他们一个国公一年的粮食,基本上都是靠这秋季对领地征收的一次税。
江政信阴阳怪气:“林大人,你现在还要再看看么?”
“是啊林大人,陛下已经看了两个村子了,这问的人,也都问了,无一例外,说的都是韩大人的领地更好,你领地的百姓,都在往韩大人领地跑呢。”
“林大人啊林大人,不是我说你,不要竭泽而渔,要让百姓休养生息,你刚接手领地,就这么着急虐待压榨百姓,若是激起了民变,你怎么办?”
“是啊林大人,亏你还是伯爵呢,你这可是拿的朝廷的俸禄。”
那些臣子你一言我一语,在疯狂攻讦林尘。
太子着急,而任天鼎也是看向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