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本抬起头,看着朱标,眼眸深处藏着一抹激动。
“好。”朱标点了点头,让人取了他的信物给吕本。
事实上,这些日子,因为他那个愚蠢的女儿,吕本没有一天能够睡安稳。
吕氏与胡惟庸那些暗地里的勾当如果事发的话,皇孙朱允炆留着朱家血脉或许能没事,可他们吕家可就真的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胡惟庸如今被关在天牢深处,没有朱元璋和朱标的信物,寻常人根本无法接近。
而且他一个吏部尚书,也缺乏去见胡惟庸的理由,被人知道后到时候根本无法解释。
现如今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是领着太子的命令去的。
天牢深处。
昏暗的烛光下,曾经的百官之首,大明、不,应该说是中华历史上最后一名宰相就这样坐在一张木桌前。
桌上摆着佳肴美酒,只是四周那一根根牢笼栅栏显得有些扎眼。
胡惟庸身形消瘦、面容也有些清减,可那股子精气神还在。
他就那样坐在那儿,抬起头默默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吕本,直到吕本没有忍住率先开了口。
“胡相,请。”吕本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壶笑着给胡惟庸倒了一杯酒。
胡惟庸并未举杯,甚至连看都没往酒杯上看一眼,他直勾勾看着吕本,开口道:“吕大人,这是上路酒吗。”
“哈,自然不是。”吕本给胡惟庸看得有些发毛,陪笑道。
“吕大人还真是沉得住气,从入狱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等你,我还以为吕大人已经忘了你们吕家与我之前的合作了。至于是不是上路酒,大家都是明白人,吕大人这样说就没意思了。”胡惟庸开口笑道。
吕本看着胡惟庸,沉默了片刻,脸上谄媚的笑容渐渐收敛。
“不愧是胡相,真是快人快语啊,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今晚我确实是来送胡相上路的。”
胡惟庸笑道:“这才对吗,你的来意很好猜,只有我死了,你们吕家才能彻底安全。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想啊,吕大人你究竟会用什么理由来劝我上路。”
“人嘛,还得要为将来打算。”吕本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