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之奇身着一袭青衫,那衣衫的布料细腻而柔软,在烛光下微微泛着光泽。
他面容清瘦,眼神深邃如潭,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着,透出一股沉稳。长须如丝般柔顺,随着他的微微动作轻轻飘动,颇有谋士的儒雅风范。
他曾经是福建按察副使,郑芝龙投降清廷,清军攻占福建之后,郭之奇便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其实,他一直都在暗中寻求挽救明朝的办法。
郑成功曾派人去延请过他,可他不愿为郑家效力。
李成栋和他的全军反正之后,郭之奇就投入了郝尚久的军中,他的目的是想先观察永历皇帝到底是何等人物,再来决定自己是否投奔,如同一个谨慎的棋手,在棋局中深思熟虑每一步的走法。
酒席之上,那一根根蜡烛的火焰时而高窜,时而低伏,摇曳不定,发出轻微的 “噼啪” 声,光影在众人脸上跳动,仿佛暗藏着无数不可言说的秘密。
桌上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然而此刻却无人有心品尝。
郝尚久屏退了所有仆役,看着吴贞问道:“吴大人,请实言告诉下官,陛下到底要下官防备谁?”
吴贞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沉声道:“郝将军,请听在下一句话,不用问得太清楚,既然陛下派在下来向郝将军传达口谕,那自然是有道理的。”
郝尚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道:“可是在下不知道贼人在哪里啊。”
“福建的建虏不用防备吗?” 吴贞反问道。
“当然需要防备,如果仅仅只是防备建虏,还需要吴大人亲自走这一遭吗?”郝尚久语气坚定,他的大手紧紧握住酒杯,指节微微发白:“应当还有除了建虏以外需要防备的贼人。”
吴贞看着郝尚久,缓缓道:“不是除了建虏以外,而是除了我大明官军之外,所有军马都要防备。”
郭之奇一听这话,仿佛已经明白了朱由榔口谕的深意,他捋了捋胡须,那手指修长而纤细,动作轻柔而优雅。问道:“敢问吴大人,忠孝伯兵强马壮,是否愿意听从朝廷号令?”
吴贞似笑非笑地看着郭之奇,道:“忠孝伯派人来了,表示愿意遥奉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