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知刘芳亮与金声桓,此乃朕之旨意,可放赣州城中建虏离开,并确保其安全,但他们若敢伤害朕之大明子民分毫,定叫他们血债血偿!”
“遵旨。”
朱由榔看似轻松定下诸事,实则每一步皆蕴含着深谋远虑。
他深知军屯之事关乎大明根基,既要考虑军队的安置与发展,又要预防地主豪强可能的刁难,故而早早埋下伏笔,安排严起恒应对。
对于赣州之事,他更是权衡再三,在军事战略与百姓安危之间果断抉择,既不愿因强攻而使百姓受苦,又以强硬手段威慑敌军,保大明子民安全,其帝王心术与远见卓识,于此尽显无遗。
不到三日,严起恒风尘仆仆的从广州赶到了应天。
朱由榔得知严起恒进京,即刻安排了接见。
书房之中,气氛略显凝重,朱由榔目光坚定地望着严起恒,将自己心中那在各地建立军屯的宏伟计划详细地对他说了一遍。言罢,朱由榔微微前倾身子,凝视着严起恒的双眼,问道:“严起恒,你可有胆量领下朕的旨意,全力以赴做成此事?”
严起恒站在那里,回想起在广州与各路地主豪强艰难周旋的经历,那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在他心中,那些豪强虽看似张牙舞爪,实则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更何况,一旦他应允了朱由榔,身后便是有着二十万大明雄师作为坚实后盾,这让他心中多了几分底气。然而,他并未马上脱口回应,而是缓缓屈膝,庄重地跪在朱由榔的面前,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微臣有话,但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由榔见他下跪,赶忙说道:“有话但说无妨,不必跪着,起身说话。”
严起恒微微摇头,声音低沉却清晰:“陛下,这话唯有跪着,方能表达微臣的敬畏与惶恐,还请陛下容微臣跪着倾诉。”
朱由榔轻轻叹了口气,抬手示意:“既如此,那你便跪着说吧。”
严起恒深吸一口气,额头微微沁出细汗,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微臣……微臣担忧,若接下此重任,全力推行,将来会遗臭万年,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