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有喝一口水,渴死了。”姚启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急切。
王夫之见状,赶忙吩咐身旁的侍从:“快去城门口的茶摊上买一杯凉茶来。”侍从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一杯凉茶递到姚启圣手中。姚启圣接过凉茶,仰头一饮而尽,那畅快淋漓的模样仿佛久旱逢甘霖,随后他长舒一口气,大呼过瘾。
“你怎么连杯凉茶也舍不得喝?”姚启圣放下杯子,看着王夫之,眼中带着一丝诧异。
“不是舍不得,是实在没钱。”姚启圣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对王夫之道:“我向陛下派来保护我的人借了三十二两六钱银子,他们要回去了,你先帮我还了,等我有钱了再还给你。”姚启圣说这话时,脸上微微泛红,带着几分尴尬与窘迫。
王夫之听闻此言,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着实没想到姚启圣竟会如此穷困潦倒。他心中暗自腹诽,这姚启圣平日里只知钻研学问,莫非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连自身的生计都打理不好?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头应道:“好吧,我先替你还了。”
在前往桂林府衙的路途上,姚启圣心中仍牵挂着军国大事,他转头问王夫之道:“你知道陛下要我等组建操练新军的目的吗?”
“知道。收复关中。”王夫之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你派出去了多少探子?”姚启圣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夫之,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探子,什么探子……”王夫之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刺探关中军情的探子。”
“不然呢? 姚启圣皱起眉头,表情略显不悦,心中暗忖这王夫之怎如此糊涂。
“这不还早吗?”王夫之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早个屁! 姚启圣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双眼圆睁,脸涨得通红,大声呵斥道:“从陛下的旨意下达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要时时刻刻掌握关中、四川建虏的消息,等事情迫在眉睫了,才想着去应对,是不是晚了些?这就如同行军打仗,若不提前知晓敌军虚实,岂不是盲人瞎马,自寻死路?”姚启圣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情绪激昂。
王夫之被姚启圣这般严厉的斥责弄得有些下不来台,心中自然有些生气,但他冷静下来后,也不得不承认姚启圣的话确有道理。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道:“陛下给在下的圣旨是如何用兵听你的,现在你来了,那就一切都听你的。”
姚启圣听到这话,情绪渐渐缓和下来,他思索片刻,问道:“咱们的军中有没有北方人或云贵川的人?”
“过去闯军的子弟都是北方人,陛下在武冈人马的子弟多是湖南人和贵州人。”王夫之如实回答,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想看看姚启圣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