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遍植松柏苍竹,中间是一间四面开窗,坐北朝南的大抱厦,看起来面积足有二三百平米。
“这屋子一边是学堂,另一边是先生的居所,我先带你去拜见先生。”
王易说着领贾琼进了学堂。
因为这个建筑四面开窗,而且房梁很高,所以学堂里光线非常好,窗明几净。
堂上没有立柱阻隔,不管在哪个位置都可以清楚的看到讲案。
讲案后面被一个宽大的屏风隔开,上面挂着至圣先师孔子的画像,堂下摆着三排长条书案和无背的座椅。
两人穿过屏风,来到后面的房间,见到了先生王季思。
他看起来大概有四十岁左右,穿着深色绸衫,宽袍皂缘,软布头带,标准举人打扮。
两人躬身见礼,贾琼奉上拜师礼。
王季思让王易先出去温书,将贾琼单独留下。
王季思淡淡说道:“贾琼,你的诗文我读过。
我这一生,恐怕也写不出《墨梅》这样的诗来。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能教你些什么。”
贾琼躬身说道:“回先生,学生志在科举,却苦无良师,愿随先生学习制艺之学。”
王季思笑着问:“你是为何而读书?”
贾琼想了想说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王季思点点头道:“好,你有宏图大志。
但为师希望你能依正道而行,守中正仁义。
我讲学,首先是要你们学习古代圣贤的立身之法。
功名只是实现抱负的手段,万不可本末倒置。”
贾琼毕恭毕敬的躬身道:“学生谨记。”
“八股制艺不像诗词,是螺蛳壳里做道场。
天分虽然有助益,但更重要的还是苦学钻研,精益求精
为师知你天赋绝伦,但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如果你不能用心,纵然才情再高也是无用,你可明白。”
贾琼依然恭敬的回答道:“学生明白。”
王季思原本担心贾琼年少成名,难免会有些傲气,还想敲打他一下。
却没想到他全无一点骄矜之气,王季思满意的点头问:“你都读过什么书?治过何经?”
贾琼回道:“学生四书五经都已通读,四书集注和五经章句也大体看过,另外还看过一些时文选集。”
王季思随后问了贾琼一些问题,算是入学前的摸底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