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暖。
但他没有出声。
“哥哥可在?”
一声哥哥,郑屠怒气已然去了大半。
但他还是没有出言。
“哥哥,你不说话,俺可进来了。”
轻手推开房门,鲁达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见郑屠背对着自己,坐在椅子上。
“哥哥,原来你在,却为何不应俺?”
鲁达笑着,走到郑屠面前站着,不敢坐下。
略微偏过头,郑屠斜眼瞧着鲁达:“怎地,你还没离去?”
“哥哥,俺这脑袋,时常犯浑,你也不是不知,莫生俺气了。”
说完,鲁达抄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双手高举,半跪在地。
“哥哥若还有气,尽管打骂俺。”
能让心高气傲的鲁达,做到如此,郑屠心中哪还有气。
他接过杯子,喝了茶水:“起来吧!”
“诶,诶!”鲁达连声应承,站了起来。
但犹自不敢坐下。
“你这厮,好好想想,一路逃难至此,你有酒肉之需,为兄哪次没尽量满足于你?如今倒好,你却要为此事与为兄撒泼?”
这倒是事实,郑屠深知鲁达好酒肉,途中几次不顾凶险,也要为他弄来。
鲁达自然明白。
“哥哥。”鲁达赔笑:“你的苦心,俺知晓了。你就当俺方才放了一连串的响屁,臭不可闻,莫与俺计较了。”
话既然说开,兄弟俩自然不会有什么隔阂。
“既如此,我再问你,可愿落发为僧?”
“愿意,洒家愿意。只要哥哥不生俺气。”鲁达忙不迭答道。
嘴角牵起,郑屠终于暖心一笑。
“坐吧。”
鲁达欢天喜地坐了下来。
“上了五台山,也不是真要你当那和尚,只是形势所迫,逼不得已,一应酒肉,我和你二哥自会满足于你。”
“都听哥哥的。”鲁达赶紧回道。
“但有一个要求。”郑屠转而说道。
“哥哥请说,俺无不应承。”
“寺中但凡有功课法事,你须得虔心照做。”
郑屠此举,正应了王进的话,要磨炼鲁达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