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让俺哥哥去管菜园。”鲁智深不管不顾,撇着头回道。
无奈,知客僧又道:“师兄,且听我说与你。这相国寺非寻常寺庙,乃皇家国寺,僧门中职事人员各有头衔。且如小僧做个知客,只理会寺中往来客官僧众。至于维那、侍者、书记、首座,这些都是清职,不容易得做。”
“都寺监寺这些个都是掌管财物,三位才到的相国寺,如何能居此职?”
“还有那管殿的,唤作殿主,管阁的,唤作阁主,管化缘的,管浴堂的,管塔的,管饭的,甚至管茅房的,都有头衔。”
“因此,这管菜园的,也是头事人员。”
知客一番话,把鲁智深晃悠得团团转。
郑屠却暗叹,好个相国寺,职务竟如此之多,连个看守厕所的,都有头衔。
“当真如此?”鲁智深将信将疑。
“出家人不打诳语,假如师兄三人管了一年菜园,诸事顺利,便升尔等做个塔头阁主,又一年,升个浴主典座,再一年,才好做监寺都寺。”
“既如此,也有出身时。”鲁智深嘴里咕哝,随后转头问郑屠:“哥哥,你觉着如何?”
“咱们明日便去菜园。”郑屠毫不犹豫。
听到这话,一直紧绷着脸的智清,方才露出祥和笑容。
“三位去管领菜园,每日叫种地人纳十担蔬菜,余者皆归尔等用度。”
他生怕郑屠三人反悔,赶紧出言补充。
“多谢住持!”
郑屠扬起嘴角一笑,带着两人离了精舍。
翌日。
寺内出了榜文,押了法帖,委郑屠三人管领菜园。
鲁智深自提了禅杖,随郑屠王进前往。
知客僧领三人来到园子,与那原先老僧交接后,便径自离去。
那老僧忙不迭收拾着行囊,脸上隐有兴奋。
见他如此,郑屠上前问道:“老师父,这管领菜园的,也算个职事,如今没了职务,您却如何讨得生活?”
“施主,好叫你得知,贫僧宁愿回那相国寺,当个扫地僧,也强过在这里看守菜园。”那老僧见法帖已下,无法更改,话语中也没有隐瞒。
“这却是为何?”王进问道。
“不瞒诸位,此间有二三个不成才的破落户,时常到这里偷盗蔬菜,贫僧时常被他们所欺辱。这还不要紧,蔬菜一旦被偷,每日纳不够十担,贫僧还得受寺中见责,因此每日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