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别人要将富安尸体挖出处理,林冲是求之不得的。
这等同救他于水火,免了嫌疑。
可林冲拒绝了。
依郑屠所思,林冲这么做的原因,一来是因为不想冒险将尸体取出,露了蛛丝马迹,二来也是不想连累郑屠鲁智深。
退一万步,若尸体真的在林府被发现了,林冲还能将罪名扛下,不至于牵连两人。
虽然他寡断了些,但还是仗义。郑屠心中判断。
到后来,郑屠也不再多言,每日只是饮酒。
三人也逐渐将此事揭过。
这一日,林冲当值回来,见街上一条大汉,头戴一顶抓角儿头巾,穿一件旧战袍,手里拿着一把宝刀,插着个草标立在街上。
那大汉手抚宝刀,口里自言自语:“不遇明主,倒是屈沉了我这口宝刀。”
一句话,顿时引起林冲的侧目。
这与自己何其相似。
没有犹豫,林冲跨步过去,抱拳道:“好汉,可是要卖刀?”
那大汉从头到脚将林冲打量一遍。
“你识刀?”
“识又如何,不识又如何?”林冲笑着反问。
既然要卖刀,问识刀与否又有何干。
“识便卖,不识便不卖。”那汉子将头撇过去。
“我若出的价让你满意,也不卖?”
“不识宝刀,出价再高也不卖。”汉子摇头。
“伱倒有趣,可否将刀与我一看?”林冲笑道。
那人重新审视了一眼林冲,而后将手中宝刀递了过去。
口中犹自说道:“若识不得刀,买将去也是委屈了它。”
没有回话,林冲将刀接过。
但见那刀,清光夺目,冷气浸人,刀身花纹密布,紫气横空。
林冲轻轻挥舞一下,立刻发出嗡鸣之声,久久未曾散去。
“好刀,着实是一把好刀!”
那汉子将刀抢了回去,仰着头道:“三千贯,看你是个识货的主,少你五百贯,两千五百贯,少个子都不行。”
“兄台,实不相瞒,我乃禁军教头,这把宝刀跟着我也不至于辱没,值是值两千五百贯,但一时我拿不出这许多钱。”
“你是禁军教头?”那汉子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