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托摇头道:“本子只知道,灭其族断不能解决问题。今日我族滥杀,明日其他族群也可能这样对我们滥杀。况,倔纳铁穆之长女在义渠国次妃,次女则在兰氏,只有三女在其族中。”
“庶子你说什么?义渠国为秦所困!兰氏则在赵燕之地,无需远虑!我辈早已考虑周全!”
胡勒耶气得脸色通红,一拳砸向身旁的木桌,大声责骂道。
“可恶!你竟然这么软弱!我当年怎么会同意你继承族长之位!”
珞托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已有了决断。为了氏族长远利益,他定要遏制胡勒耶这老顽固的野心。
珞托沉默了一会,这才缓缓开口:“长老,本族长,明白你之苦衷。但倔纳一族也曾为本族同辈,我们断不能因一时仇怨就痛下杀手。这对禽黎氏的声誉并无好处。”
胡勒耶冷笑一声:“声誉?当年我辈之祖带领氏族从西游至此,靠的就是武力和暴力!什么声誉不声誉的,不过是娘们和孩子的空谈!况且,我觉得铁穆长女、次女也皆该杀掉!”
“正因如此,我辈氏族才备受非议。”珞托平静地说,“本族长认为禽黎不能再被视为草原上的害群之马。放过倔纳铁穆长女次女吧,叔父,这对我们所有人都好。”
胡勒耶脸色铁青,他猛然站起身来,高声怒斥:“可恶!你该死的小子,竟然忘了我的血海深仇!好个无用的族长,连复仇都不敢!”
珞托的眉心微蹙,他的目光坚定而有力:“叔父,我理解您的愤怒和悲痛,可我们不能不顾忌义渠国与兰氏!”
“杀义渠王之妃,哪怕是次妃,也会让本族有灭顶之灾!”洛托试图继续劝解道。
胡勒耶的目光如同寒冰般刺骨:“珞托,你这是软弱!草原上的生存法则是弱肉强食,仁慈只会让敌人看轻我辈的力量。”
珞托轻轻摇头,语气坚定而平和:“叔父,这会给我辈招致灾难,况且铁穆之族已遭到长生天的唾弃,其部众已散、生死族灭,其两女已出嫁,不算其族内之人!叔父,你断不可任意而为啊!”
胡勒耶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被怒火所取代:“这是你之所想,非我辈所愿!”
珞托站起身来,走到胡勒耶的身边,语气坚决:“我是在为氏族的未来着想。”
胡勒耶紧紧地盯着珞托,他的怒火似乎在这坚定的目光下慢慢熄灭。
长时间的沉默后,他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也罢,你做决断吧。”
说罢,长老胡勒耶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