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解下腰带狠狠往床上一摔:“今儿二爷我哪儿也不去,就只在这里高乐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合身扑了上去。
王熙凤惊呼一声,待要挣扎却哪里是他对手?
再加上因为焦顺爽约,正窝了满肚子的邪火的在身,被贾琏轻车熟路的一撩拨,也禁不住有些情动起来,那挣扎也就成了半推半就。
“奶奶、奶奶!“
可就在这当口,平儿却突然大呼小叫的闯进来,见了里面的情景也不知道回避,反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贾琏被搅了久别胜新欢的好事,恼怒的挺起上身喝骂道:“你这小蹄子想死不成?!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二爷。”
平儿却不肯就范,反而急道:“我有要紧的事儿要禀给奶奶,奶奶,您看是不是……”
王熙凤只当她是替焦顺‘出警’,不禁也是满腔的恼恨,心道自己虽失身于焦顺,可也不是那狗奴才的私属,更何况贾琏还是自己的丈夫?
当下虚掩了身前的白腻,也挺起身子骂道:“有什么要紧的,连这一时半刻都等不及?!我看你是皮紧欠收拾了才对!”
贾琏虽然有些介怀这‘一时半刻’的说辞,但见凤姐儿也向着自己说话,腰杆便愈发硬了,跪在王熙凤双腿左右,怒视平儿道:“小娼妇,你不妨把话讲清楚些,若是谎报军情,看我今儿怎么收拾你!”
“这……”
平儿故作为难的看向了王熙凤。
“好啊!”
贾琏愈发不快,把跪姿改成了半跪,一面作势要往床下扑,一面骂道:“你这小蹄子搅了主子的好事,有什么话还要瞒着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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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却琢磨:自己虽早就收用了平儿,却还从没将这主仆两个摆在一处,今儿倒正是个好机会!
王熙凤也满脸不快的催促:“二爷问你,你只明说就是了,看我做什么?”
平儿这才开口道:“大奶奶刚差了素云过来,说是东府珍大爷染了脏病,想着二爷素日和珍大爷交好,所以……所以特意差人来提醒一声,让二爷往后谨慎着些。”
这‘所以’二字之后生硬的转折,近乎直白的表露出李纨要提醒的不是贾琏,而是王熙凤。
话音落处,屋里陡然一静!
“啊~~~”
紧接着王熙凤纵声尖叫,嫩菱角似的玉足狠狠蹬在贾琏腰眼上,把贾琏踹了个人仰马翻不说,又抓起腰带狠狠掼在了他后脑勺上,直把上面的玉环腰砸成了六瓣儿。
贾琏却顾不得身前身后的痛楚,连滚带爬的扑到平儿脚下,惶恐又希冀的追问道:“是什么脏病,在哪里染上的?!”
平儿往后缩了缩,面无表情的道:“说是因为去年包养那两个洋婆子,具体是什么脏病,倒没细说,估计大奶奶也未必知情。”
听到‘洋婆子’三字,贾琏就已经瘫软的烂泥仿佛。
去年修院子时和贾珍狼狈为奸贪了不少,故此常在一起花天酒地,那两个洋婆子贾琏自然也去见识过的,而且还去过不止一次。
当时只觉得新鲜,那曾想……
“滚!你快给我滚出去!”
王熙凤见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后怕之余对贾琏更是深恶痛绝,一面大声驱赶,一面就想用褥子把身子裹起来。
可转念想到这东西也是贾琏刚碰过的,她又尖叫一声,赤着脚跳下了床,将褥子连带自己的衣服一股脑卷了,狠狠摔在地上,连声催促道:“快、快把这些东西拿出去烧了!”
然后又怒骂贾琏:“你这杀千刀的腌臜鬼,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贾琏闻言面显怒容,正要回骂两句,却听平儿在一旁补刀:“二爷还是快去找个大夫瞧瞧吧。”
贾琏一怔,旋即忙不迭从那铺盖卷里翻出自己的外套,胡乱裹缠上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这时王熙凤已是身无挂碍,站在床前坦荡荡的催促:“快准备好浴桶,多拿些皂粉!吩咐下去,往后再不要让那腌臜鬼踏进这屋里半步!”
顿了顿,又咬牙切齿道:“你晚上去给那杀千刀的传话,要是再磨磨唧唧的,我就算守一辈子活寡,也不用他这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