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知夏长得快,先前做的衣裳有些不合用,邢岫烟正领着晴雯、红玉这两个针线好的,赶制冬天穿的小衣裳。
听她说王夫人约见,便只道焦顺在家处置公务,约莫到午时应该才能得空。
彩霞得了回复,便又匆匆出了焦家。
但她却并没有急着回清堂茅舍禀报,而是悄默声绕到了贾政院里,先寻赵姨娘把这事儿说了。
这是赵姨娘早就铺派下的暗线,她见探春只是敷衍,便干脆交代彩霞暗中察访,一旦王夫人和焦顺什么接触,便立刻禀给自己知道。
只是王夫人先前一味避嫌,后来虽恼了贾政,却又暗恨焦顺存心不良,如今得知真相才肯与他照面。
赵姨娘听说王夫人私下里约见焦顺,便似老鼠见了蜜糖一般,恨不能立刻飞去清堂茅舍,伏在梁上看个真切。
探春总说挑破这事儿没什么好处,可她又何曾想过挑破?
不过是铆足了劲儿想抓到王夫人的短处,好把这些年的闲气统统发泄出来罢了!
可她到底不好去清堂茅舍当场捉奸,于是只好又把这事儿的托付给了彩霞,模棱两可的说什么:若是发现又不妥之处,便暗暗记下,事后再一字不差的转告自己。
但彩霞能在王夫人和赵姨娘之间走钢丝,又岂是蠢笨之人?
小主,
当下便道:“姨娘也不用瞒着我,我知道姨娘是因老爷疑心太太和焦大爷有染,所以打算顺藤摸瓜抓个现行——此事我自会暗中观察,只是……”
赵姨娘被点破了心事,略有几分尴尬,又见彩霞似有迟疑,忙追问:“只是怎得?”
“只是据我所见,太太与焦大爷之间并无什么瓜葛,多半是老爷捕风捉影误信人言。”
探春说这话,赵姨娘百般不信,但彩霞也这么说,她却是半信半疑,心道莫非自己真弄错了不成?
可那天若不是太太还能是谁?
李纨当晚是有不在场证明的,薛姨妈又是才刚搬进去,人生地不熟的——何况薛姨妈那胸襟,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所在,自己应该也能认出来。
除此之外,这园子里的如饥似渴的贵妇人,自然也就只有太太了!
赵姨娘思前想后,又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猜疑——毕竟她又怎能想得到,当夜与自己一起胡天胡地的人,会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大太太邢氏?
于是又堆笑央告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且留心打探就是,若真能查出什么来捏了她的短处,届时这家里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彩霞虽觉这事儿不大靠谱,但见赵姨娘执意如此,也便只好先答应了下来。
又闲扯了几句,问过贾环的功课,她便又悄默声的离开,回清堂茅舍向王夫人当面禀报。
虽是王夫人主动约见焦顺,但听说焦顺正在家中处置公事,约莫午时前后就会前来相会,却莫名就有些心慌意乱。
打发走彩霞,她挑帘子到了里间,解了外面的束缚向佛龛走去,准备像平常那样坦荡荡的诵经安神,可走到半截忽又改了主意,一步一迟疑的转到了梳妆台前。
看着镜子里那清瘦的面庞,王夫人抬手抚了抚眼角细密的纹路,先是颓然的叹了口气,旋即又显出三分不服不忿来。
犹豫良久,她忽的一咬牙,坐在梳妆台前打开了装盒,将里面的胭脂水粉头面首饰等物,一股脑全都摆到了桌上,默默对着镜子装扮起来。
【晚上应该还有……】
------题外话------
本来找了半首更应景的,准备两首拼一首。
但拼好了一看,怕过不了审核……
就这个只怕也未必能久留,
另:最近但凡有女角色体现出点儿人性缺点,就有人喊打喊杀的。
咱们这是红楼同人,又不是黑社会修仙……
何况后宫文讲的还不就是形形色色的女人?
若千篇一律套上个完美模板,还有什么区别,还有什么意趣?
何况很多负面属性,本就是尽量贴合原着来的。
譬如王熙凤,她要是不贪婪,还能是王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