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偷的不是物件,而是活生生的人——原来焦大爷和三姑娘之间,早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这实在是远远超出了袭人的预料,毕竟原本在她眼中,三姑娘是荣国府里最知道自尊自爱的几个人之一,谁能想到她暗里竟……
“怎么?”
这时探春又似笑非笑的问了句:“你是做不来,还是不想做?”
袭人感受到她目光中隐隐透出的冷意,登时晃过神来,三姑娘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如今既然将这等事关名节的阴私勾当交由自己去办,那就肯定容不得自己再反悔!
再说这事儿骤听虽然出格,但细一想焦大爷和三姑娘已经定了终身,虽于礼不合,倒也并不能完全视为私相授受。
想到这里,她忙点头道:“姑娘放心,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呵呵~”
探春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是个靠得住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却是侍书打了温水来。
她进门先不留痕迹的横了眼袭人,这才上前扶起探春,帮她简单擦了一下身子。
这期间袭人心里乱糟糟的,也便没有凑上去裹乱,只是抱着探春换下来的衣服,到外面交给小丫鬟和仆妇们浆洗,然后又从贴身行李当中翻出一套新的,默默放到了床头柜上。
此后探春一直在床上假寐。
侍书和袭人则是各据房间一角,彼此之间泾渭分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探春忽然睁开眼睛吩咐道:“侍书,今儿让袭人守着就好,你也跟着累了一天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侍书立刻起身应了,二话不说便往外走,只是临出门时,还不是忍不住回头瞥了袭人一眼。
只是袭人这时候却早顾不上跟她争风吃醋了,因为最多再有两刻钟焦大爷就该到了,想到自己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袭人如坐针毡一般,偏又不敢在探春面前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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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生熬了一刻钟有余,袭人的四肢百骸都僵硬了,才又听探春吩咐道:“差不多了,你也去吧。”
袭人含糊的应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无比干涩。
放在今日之前,她是做梦也想不到,三姑娘说的有事要用到自己,指的是这样的事情!
她轻轻一咬银牙,这才推门到了外面,摸着黑凑到院门前,一边仔细倾听外面的风吹草动,一边紧张的观察着院内,生怕被人给撞破。
这一刻她只觉得时间漫长无比,明明春寒料峭,手掌心里却全是冷汗。
叩叩叩~
不知又过去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了有节奏的敲击声,袭人打了个激灵,变声变调的问:“是谁?!”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太过大声,急忙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转过头看向两侧厢房。
直到确认那些丫鬟仆妇并未被惊动,她这才松开了手大口喘息起来。
叩叩叩~
这时门外再次响起了叩门声。
袭人回忆了一下,愣是想不起方才门外有没有回应自己的问题,于是又战战兢兢问了句:“是谁在外面?”
“不是说了是我么?”
门外传来焦顺不耐烦的嗓音,袭人连忙卸下门栓,又小心翼翼的拉开了半扇院门。
焦顺不慌不忙的迈过门槛,看了眼缩手缩脚不敢抬头的袭人,然后便朝着堂屋走了过去。
袭人急忙又把院门插好,然后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焦顺是昂首阔步,袭人却是不住的东张西望,每一步都走的提心吊胆,等到好容易进了堂屋,她只觉得心力憔悴,几乎就要瘫软在地上。
要说袭人也不是那胆小怕事的,但这次开门揖盗带来的刺激,却是远远超出了她心中的阈值,若是早知道有这等事,她或许……
嗯~
即便是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她多半还是会选择投靠三姑娘,甚至还会暗暗庆幸能参与其中——毕竟参与主人的私密事越多,日后上位的机会也就越大。
反正不管怎么样,如今事情已经办妥了,只等将焦大爷送进里间,自己就可以暂时抽身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