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余四个,不杀吗?
“杀人有什么用?”赵福金轻笑道:“他们那四颗脑袋,顶多就是让开封城里被他们欺压过的百姓解解气,但是你想过没有,那些受过他们恩惠的人又会怎么说,一些人解气了,一些人却不乐意了,两两相抵,没了!这四颗脑袋的价值,不如四两猪头肉!”
“臣不解!”李纲不懂就问。
“就拿蔡京来说吧,卖官鬻爵,把持朝政,把朝廷变成了他的一言堂,像李卿这样的正直之士,恼他气他,但是漏泽园、居养院、安济坊是他一手推动操办的吧,受过这些恩惠的人,又会怎么想他?”
李纲一愣,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第一次觉得,评判一个人的功过是非,是如此复杂的一件事!
“所以,要有阶级立场!这个回头有时间再与李卿细聊吧!”赵福金摆摆手:“朕让他们去城头御敌,你还得大力宣扬此事,不但要让开封城军民百姓知道,最好让金军也知道,我大宋的宰执之臣,也披挂上阵,誓死御敌了!”
李纲觉得有理,如此一来也算人尽其用!
“那他们的家……还抄不抄?”
“朕只说留他们脑袋!”
若说腊月二十三那日,道君皇帝禅位赵福金,李纲心里还觉得老赵家实在胡闹,属于病急乱投医。
但是短短几日时间,李纲却觉得,如今御座上的这个女子,确实有堪比大唐则天大圣皇帝之才了!
入夜,龙德宫!
童贯心有余悸地向道君皇帝讲着今日之事:“要不是官家开恩,老臣差点就再也见不上太上皇了!”
道君皇帝安慰道:“福金这孩子,从小就识大体,也孝顺,伱们都是朕的老臣,惹出这么大的民变,还能安然无恙,那都是福金在看朕的面子。”
童贯连连点头:“太上皇说的是,太上皇说的对!”
一旁的赵桓没脑子想这些事,正持着灯,仔细研究南行路线:“父皇,咱们可先到亳州,然后再去应天府,若是妹妹退了金军,咱们再折返回开封。”
道君皇帝点点头:“童太傅以为如何?”
若没有今日之事,以童贯多疑巧媚的性格,难免要在道君皇帝面前装一装B,分析一下行进路线,再谈一谈若是将来回到开封后,新旧皇帝该如何分权相处的问题。
但是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思,只想着赶紧随太上皇南行,好好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