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金人真的茹毛饮血,粗鄙野蛮,根本不讲道理的吗?
不仅仅是李邦彦,其他的主和派官员听闻白时中被金军砍了脑袋,也纷纷陷入了自我怀疑:“这和谈,还能谈吗?”
午时不到,内侍官匆匆跑到了中书省:“李相国,官家让您去一趟御书房。”
李邦彦登时一惊,说话都变的结巴了:“官家……她……她没说何事?”
内侍官摇了摇头,催促道:“李相公还是快些去吧,官家从南薰门回来,有些坐立不安呐。”
李邦彦牙一咬心一横,当下起身,跟着内侍官赶往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赵福金正在来回踱步,显得极为烦躁,见李邦彦前来,连忙迎了上去:“李卿啊,这下如何是好?”
李邦彦躬身问道:“官家可是说崇国公的事?”
赵福金摆了摆手:“人已经没了,再说有何用?朕的意思是,犒军之物被贼人劫了,和谈怕是要崩了啊?”
李邦彦思忖片刻问道:“官家不是一直不愿和谈吗?”
赵福金秀眉紧锁:“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朕以为勤王之兵会很快赶到,但是这都已经正月十三了,这么多天过去了,连个影子都没有,朕觉得,还是得安抚安抚金军啊!李相国可还有办法?”
李邦彦能有什么办法,太上皇的东西都卖完了,连花街柳巷的胭脂钱都搜刮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见李邦彦不语,赵福金叹道:“哎,朕愿意拿出黄金10万两,白银500万两,剩下的,还得李相国想想办法。”
李邦彦一听,顿时觉得,官家这是在递话啊?
官家都掏钱了,他李邦彦能不意思意思?
“官家爱民,既如此,臣也愿略尽绵薄之力,臣愿捐……捐黄金8万,白银200万两,臣在开封还有几处家宅,可以变卖!”
赵福金一愣,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自己是想让他拿钱吗?
自己是想让他跑一趟金营,再拖一拖完颜宗望。
“李相国误会了,朕不是要让李相国出钱,朕是想,你带着这些钱,去面见一趟完颜宗望,让他稍安勿躁,剩下的犒军之财,咱们再想想办法,就算朕从各地调银子,那也得个时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