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市井之事,汪伯才不想费脑子从中调和,事实清楚,律法言明,只需按律判离就好。
正要拍案宣判,却听堂外一声传来:“且慢!”
众人扭头看向堂外,只见赵构带着两名禁军大步走进堂来,汪伯一愣,心里嘀咕,现在这些军中之人,都这么不懂规矩了,敢干涉起自己这一州之主的判案了?
汪伯起身,出言呵道:“大胆,你们是哪来的军痞,私闯公堂?”
赵构没有理他,走到岳飞身旁将岳飞上下打量了一番:“岳飞,岳鹏举?”
岳飞见此人戎装,看的出来是军中将领,躬身施礼:“末将正是,敢问将军……”
赵构拍了拍岳飞的肩膀:“生的倒是不老,就是成婚早了些。”
说罢,这才看向汪伯笑道:“绝婚一事,不妥。汪知州不如将此案暂且压下,择日再判如何?”
汪伯冷笑:“你是何人?我大宋律法写的明明白白,谁来了也没用!”
汪伯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了惊堂木,作势想要拍下,却被赵构身旁的兵将一个健步冲上,直接将惊堂木夺了下来。
汪伯愣怔片刻,旋即大怒:“来人,将这几个兵痞给本官拿下!”
堂上衙役听令,正要动手,却见赵构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牌,举了起来:“我看你们谁敢?”
汪伯一愣,揉了揉眼睛,快步走到赵构身侧,抬头一看,登时慌神:“康王?您……您是康王?”
赵构将金牌收入怀中,冷笑道:“伱也可以叫本将金枪将军,官家亲封的!”
堂上一阵骚乱,纷纷上前行礼。
但是赵构的要求,汪伯还是很为难的,身为一方大员,依律判案,这是天职。
汪伯觉得,宋律这么写了,自己按照宋律判了,一点毛病没有。
就算此案判的不妥,也可换人再审,之后还能刑部复审,再不行还可以敲登闻鼓,直达天听。大宋这一套审判程序,可以说是封建王朝的司法巅峰,别说这种小小的市井民事,就是杀头重罪,只要喊声冤枉,都可以换人再审,三审之后才能最终判决。这所有流程,御史台都可以全程介入,但凡一点点的不合规合律,都判不了。
但是以权压法,纵观大宋,很少出现。
当然,皇帝除外。
“那不如,写个札子,把此案上报给我四姐瞧瞧?”赵构笑道。